突来的争吵生,打断了南宫绯若的沉思,南宫绯若冷着脸,不耐的摆了摆手。
两人正要退下之际,一个男子孤傲站在门口,昔日那华丽无双的银袍,被火烧的残破不堪,却无损他的清高冷冽,似凝聚着寒冰月霜,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不必去了,里面的人不是太子妃——”
南宫银羽长袍被烧得残破,面具似被重物撞击,即使挺直了背强壮无恙,微晃的步伐却泄露他的疲惫。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看了一眼狼狈的人,南宫绯若狭眸一紧,冰冷的声音蕴藏怒火。
南宫银羽迈着修长的腿,缓步走来过来,从容优雅,将一封信放在桌子上,轻启薄唇道,“昔日二哥为四弟送休书,今日四弟为二哥送休书,也算是还了一个人情——”
“用你的生命来还吗?”南宫绯若冷哼一声,手中茶杯化为粉末。
南宫银羽脚步一顿,紧抿着薄唇,没有回答,强忍着胸口的伤,转身向外走去。
冲天的火光刺痛了他的眼,在屋顶喝闷酒的他,忙冲了进去……
熊熊燃烧的烈火,似要烤焦人的皮肤,浓烈的黑烟,更是呛的人昏阙。
昔日被刺伤的心口,此时隐隐的作痛,当听到她被困寝宫,他的心无端痛了一下,似是连伤口也扯裂,不顾一切冲了进去,被烧毁的木头砸,真正扯裂了伤口,看着她倒在地上,却感觉不到痛了,不知道是麻木,还是习惯了?
当颤抖着双手,抱起倒在地上的人,再看清她的容貌时,他心中一恍,竟是说不出的开心……
纵身一跃,逃出火海时,掏出袖中的休书,望着那娟秀的字体,竟是淡淡的满足……
熟不知,在生死边缘中,游走一遭。
跪在地上的两人,死死的低着头,太子笑的时候最危险,不笑的时候更危险,他们在太子身边足足五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冰冷、发怒的太子,额头冒了一层冷汗,身子亦轻轻颤抖着。
“太子妃还没有跑远,要属下去追吗?”似是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
南宫绯若突然抬眸,眼底染上一丝冷笑,“你说呢?”
侍卫微微一愣,请命道,“是属下失职,属下这就派人去——!”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却感一道白光闪过,话还没有说完,便直直倒在地上,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清理干净——”南宫绯若云袖一扬,将白练收回,眼底没有一丝的波动。
剩下的侍卫愣了愣,忙点了点头,连声道,“是,是……”
“传本宫口谕,南宫凝渊放火少了东宫,太子妃被活活烧死,全城通缉,立斩无赦——”
“是——”侍卫忙应了一声,逃也似的离开了。
南宫绯若拿起桌上的信,用手将灰烬擦去,缓缓道,“吩咐母妃,南宫凝渊中计,可以动手了——”
一道黑影快速闪过,消失在夜幕中。
南宫绯若展开休书,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低声道,“水惊语,为何不乖乖等本宫,若是你乖乖等本宫,这风啸国皇后之位,还是属于你的——”
“都说本宫无情,不知世人薄情,本宫才会无情——”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恼,到底是谁多情?是谁无情?”
……
朦胧的月光,给铜镜镀上一层霜。
镜中的妇人,柳叶眉又细又长,清冷的眉眼微挑,似一泓澄澈清泉,泛起阵阵清波。
她一袭简单的白衣,衣袍绣着素雅的白花,优雅的坐在榻上,修长的手指划过脸庞,都说岁月无情,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痕迹。
“妹妹真是越发明媚动人了,不过任你怎么打扮,都赢不了蓝贱人……”
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一个盛装华服的女子,缓步走进了起来,浓妆重抹精心打扮,却遮不住眼角的皱纹。
“如果姐姐来此,是为了嘲讽妹妹了,现在夜已经深了,还请姐姐明日再来,妹妹要休息了——”花清秋面无表情,语气淡然无波,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激怒心如止水的她。
苏之岚慵懒走了进来,不客气的坐在一边,大笑道,“妹妹何出此言?要不是妹妹帮姐姐除去了蓝贱人,姐姐怎么会有今日呢?姐姐感激妹妹都来不及,怎么会嘲讽妹妹呢?”
花清秋动作一滞,清眸泛起一丝微波,蓝若兮这三个字,果真是她一生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