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若修转过头,看向她满是复杂的眼眸,而后站起身抬手解掉了自己的腰带。
“你做什么?”冷莫离平静的询问,一时间有些猜测不出他的心思,却也未过多的吃惊,因为他的神色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不像是要对自己做点什么的样子,而且此刻自己的穴道也解了,即便是他想要做点什么,应对一下是没有问题的。
玉若修解开腰带之后,掀开了衣领,抽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臂,暴露与空气之中。
冷莫离拢了拢衣服,看到他那*裸的手臂,就全身泛起无数的鸡皮疙瘩,这大冬天的这般做是得多冷啊。
但是,没过多久,她的目光就被那只暴露在空气中的银白手臂给吸引了。
对,是银白手臂,不是雪白。
原本滑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段时间之后,竟缓缓的变得透亮了起来,微微泛着一层银光。
这令她疑惑,情不自禁的起身走过去,抬手摸了几下,不是肌肤的触感,这冰凉刺骨硬邦邦的感觉,像极了曾经自己触碰冰块时的感觉。
“寒栤毒?”冷莫离不确定的询问,曾经中毒的那段日子,自己也曾有好几次认为自己会就那样被冻成一个冰块。
玉若修拧眉将手收了回去,而后将腰带绑好。
冷莫离等了片刻,见他紧绷的脸色稍缓,才又再度伸手摸了上去,原本硬邦邦的肌肤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柔软,只是依旧没有温度。
玉若修见她一脸的茫然,这才确定了她肯定还不知道那些事,坐回原处,趴在车窗处,沉沉的出声:“母后曾经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姐妹,她们一同入宫表演时,一同被父皇看中,但是同时封为妃之后,两人的待遇确是天差地别,父皇原本就是因为母后的关系而顺带着将那个人也封了妃。”
冷莫离沉默的听着,他说的肯定跟枫有关,自己原本就一直想要知道枫的事,此刻更是巴不得他能够多说一些。
“以至于,那个人被封妃之后,父皇一次也没有去临幸过她,即便是偶尔会在母后的寝宫中遇到,也跟不相识一般,或许就是因为那样,让她对母后心生恨意,我从出生的那一日起,便性命垂危,身体不但异常的冰冷,还偶尔会凝结成冰块,查不出原因的父皇在宫中建了一个特殊的地下宫殿,里面四季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若非那样我或许早就已经死了。”玉若修唇角忽然勾起一丝浅浅的嘲笑,若父皇当日没有为自己那么做,让自己就那样死去,对自己来说,是不是会更好呢?
冷莫离静静的等着,对他心生同情的同时,却也开始担心,若是自己所料没错,枫或许跟他有着同样的遭遇。
“听闻皇弟降世的时候,情况如我一般,虽然情况没有我严重,但是父皇却决定一定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母后的丫鬟察觉到了已经许久不来母后宫中完的那个她,前去查的结果让父皇震怒,原本从未被他临幸过的女子居然生下了一个女婴,父皇一怒之下将其处死,母后拼尽全力救下了那个刚出世的女婴,就是如今的红玉姬哦,那人临死前说我与皇弟的毒都是她下的,那是一种下在母亲的身上,但是却会缓缓的移到胎儿身上的毒,对母亲不会有任何的伤害。”玉若修双眸微眯,虽然自母亲去世之后,自己就再也未见过那个红玉姬了,却听闻过许多跟她相关的传闻。
“那你为何能出来?”冷莫离望着他身上那如火一般艳丽的衣衫,隐约能够察觉得出或许是因为那件衣服的关系。
但是若那样的话,枫也如他一般吗?
那么原本应该在宫中被严密守护起来的他,又为何会沦落民间?
“我十岁那一年,不知是注定的还是因缘巧合,当年玉姬门的掌门也就是我的师父,入宫是盗宝还是干什么来着,将身处地下宫殿的我给带了出来,至今也不知道师父为何那么执着的想要救当时因为被带出地下宫殿的时间过久而徘徊于死亡边缘的我。”玉若修一手托腮,黑暗中那深邃的眼眸间尽是迷惑。
冷莫离无法想象常年身处地下宫殿中独自成长的孩子,会是一副什么样子,但是也知道若是他没有遇到他的师父,如今的他一定还生活在那个宫殿之中,所以自己之前无意从他眼中看到的那种孤寂,或许是他幼时的影子。
之后的一端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都沉默的坐着。
冷莫离满心担忧的都是红枫的身子,究竟是还没有解毒呢?
还是穿惯了那件衣服而不想再换?
“不对,之前我们在说的是枫他给我吃了什么吧?”回过神来,冷莫离才注意到,似乎偏离正题了,他会特意提起,而且那为此说了那么大一堆,莫非那个药丸有什么不平凡的由头?
玉若修迟疑了片刻,从袖中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这个是当年母后给我们的,说是有让人百毒不侵的功效的。”
“为何你们没有服下?”冷莫离扬眉,对那个药的功效表示怀疑,若有那么好用之物,他们又如何需要一直带着那个毒度日。
“它对于我们来说无用,我们还在母后体内的时候,那种毒几乎就已经渗入了我们的骨血之中,师父找遍了世间许多的名医也都无解,所以我并不相信,他的毒已解这个说法,这个药,不过是母后给我们的,她曾说若是日后有了珍视之人,可将此药给其服下。”玉若修靠在车壁,将手中的药丸高高的举起,时隔多年,似乎还能透过这个药丸,看到母后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