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那口血……
魏凌迷迷糊糊的想到了几种可能性,还不待分析出个所以然,就再次被陆无尘弄得晕头转向,忘记了刚才所想。
低低的笑声传进耳膜,一个巨大的血色光圈猛然罩在相拥的两人身上,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伴随着光圈的消失,魏凌又感觉到了那股灼热的气息。
※※※掌门师兄番外补偿※※※
绵绵细雨,入夜方歇。
南晋荣推开窗户,看着笼罩在黑暗中的篱笆小院,缓缓吐出胸中的一口浊气。
他已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发病。
自从两年前坠入云雾峰峰底开始,他常常做梦,梦到许许多多的往事,以及一些还来不及发生的未来事。
伴着这些梦境,他会失控,会变得癫狂暴虐,整个人充斥着无尽的杀戮之气。
“叩、叩。”
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南晋荣收回目光,缓缓收拾好自己的表情,轻声应道:“请进。”
房门打开。
一身月白色长衫的青年走进屋内,目光精准无比地落在窗前的青年身上:“掌门师兄。”
南晋荣眉头轻蹙:“两年虚度,我还有什么资格被你称作掌门师兄。”
来人想了一想,忽而叹气:“罢了。师兄不想我这么叫,我便不这么叫了。”
南晋荣沉默颔首,继而转头看向窗外。
“掌门师兄……”
南晋荣闻言转回头,以眼神询问他为何又叫出了这个称呼。
对方轻笑一声,缓声开口:“此掌门师兄非彼掌门师兄。”见南晋荣目中疑惑更甚,他轻声解释,“我现在叫的,是独属于我沈让一个人的掌门师兄,而非那个心念天下苍生与师门的掌门师兄。”
——若你觉得虚度两年早已不配再为掌门,那么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忘掉自己的责任,忘掉身上的重担,只为我一个人,而存在、而快乐?沈让深深地看着那张早已在心中临摹了千万遍的容颜,心脏胀痛。
“沈师弟。”南晋荣眉头皱得更紧,“你逾越了。”
“逾越么?”沈让低眉浅笑,须臾后抬头凝视着南晋荣,“这里除了我们,再也没有其他人。如此,就算逾越又有谁知道呢?师兄又何必苦苦和自己过不去,日日守着那些规矩、担着那些本不需要你来承担的重担过日子?”
南晋荣脸色冷下来:“这是我身为掌门的职责,我责无旁贷。”
“可师兄刚说过自己已没有资格再做掌门。”
“所以我要找到回去的办法,然后赎罪!”
“师兄无罪!”沈让走向南晋荣,一字一句,“若师兄有罪,那我这甘愿跳下云雾峰置整个宗门于不顾的人又当如何?”
南晋荣错愕:“……甘愿?”
沈让更近一步:“是,我甘愿跳下云雾峰,只因为弦玳临死前说过,你被他打入了云雾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