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喜悦就如同久旱逢甘霖,小太监呆呆的瞧着黑漆漆的远方,眼眸闪亮。
……
福公公带着发簪,以及满腹的疑惑进了天牢。
楚王是死囚,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不过,这对有着拓翼手谕的福公公来说可不是难事。
牢头殷勤的给他领路,狭长而潮湿的甬道,除了老鼠的声音,便是两人的脚步声。
福公公踹着簪子,暗道:皇上把簪子给楚王是什么意思呢?
“这案子真不简单?”
苏府,苏芩低喃道。
楚王拨弄着灯芯,疑惑的问道:“大人,七王府纵火一事不是结了吗?”
“是结了,不过,楚王的动机,我总觉得不是。”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楚王,苏芩确定,他就是凶手,那日金銮殿上,拓翼让人将楚王给关押之后,苏芩去了一趟天牢,问了楚王行事的动机。
他承认的倒也爽快。
“嗯,肃王这病痨鬼,抢了本王的女人,本王焉能饶他!”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然而现在想来,却还是有诸多疑虑。
若是楚王痛恨肃王至此,他又何必非得等到今日这众目睽睽之下行事?
“大人可是要再彻查此事?”
苏芩摇头,“我没时间了。”
等楚王被问斩,她便是要奉命带展沐风离京,如此,如何还能再查?
等等……
苏奇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天牢。
“是皇上派你来的。”
福公公停下脚步,便是听到楚王开口道。
“是,”福公公将手中的发簪丢过去。
楚王接过,将头低下。
他整个人陷入了阴暗里,福公公瞧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王爷,你可有什么话想说?”
福公公道。
楚王没有作声。
福公公抱拳,很快的离开。
……
“兵行险招!做皇帝的,没一个是简单的……”
后一句话,苏芩说的极轻,楚楚想着整件案子,倒是没有听见。
“楚楚,我困了。”
“是,大人。”
苏芩和衣躺在榻上,心内久久不能平静。
面对一个虚伪且会算计的皇帝,原来的苏相,真是不简单。以一介女子之身,入朝为官,被封宰相,以身子原主的聪慧,一定不会看不出拓翼的本质。日日如履薄冰也要留在朝堂,她想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