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芩不由得打量起他来。
白白净净的包子脸,玉冠束发,玄色长袍及至脚踝,腰间挂着一块皇族的龙纹佩。
“哼,一个个的就知道看我笑话,来人呐,把他们都带去杂役房。”
“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
杂役房一听就是做苦力的,这群人跟在太子身边伺候着,活计轻松,拿的银两也多,还能跟着太子殿下到处见识,去了杂役房,小日子却不是这么滋润了。当下,一个个也不怕疼,牟足了劲儿的磕头求饶。
地上血迹触目惊心,这十岁的孩子却是面色不改。
苏芩忽然有些明白拓翼为什么要立他为太子了。
不光是立长立嫡的问题!这孩子眉宇间,有五分与拓翼相似。最像的,该是这狠辣的性格了!
瞧着磕头求饶的众人,苏芩的心情变得烦闷起来。
若不是因为她多了一句嘴,这些人也不必如此。
“太子殿下,他们不过是伺候人的,不敢说话,太子又何必与他们计较!”
皇长孙拓海转过脸来瞧他,包子脸还是皱着,“我有错,他们不指出,这样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苏芩无语的看他。
要是他们对你说道,你只怕要说他们以下犯上,主子的事哪有奴才指手画脚的份!
皇家的孩子还真是不可爱。
她果然还是讨厌皇族的人。
“太子殿下,微臣告退了。”
她该做的都做了,不饶人的是拓海,这些人要怨,也怨不得她。
“你生气了?我又没有要他们的命,你气什么?”
苏芩眼眸一沉,“太子殿下说笑了,我怎敢生太子殿下的气。”
“那你怎么走了?我还没让你走!”
苏芩一阵气结。
“微臣还有要事在身,请太子殿下宽恕。”
拓海包子脸皱的全是褶子,“那,你要是先不忙正事,陪我玩一会儿,我就不让他们去杂役房了。”
这关我什么事?我干嘛要浪费时间跟着你这个阴晴不定的小屁孩!
“大人……”
视线触及到一双双哀求的眼睛,苏芩妥协了。
“是。”
拓海双眼发亮,“你们都散了,不许跟着我。”
“是,太子殿下。”
宫女太监纷纷离开,亭子里便是只剩下苏芩和拓海两人。
“咚!”
“咚!”
苏芩惊讶的瞧着先前阴晴不定的小屁孩脱了靴子,抱着一个小脚丫扣起来。
凶残小正太一秒变身抠脚大汉,这落差实在是叫人受不了啊喂!
“嘿嘿……”
“抠脚大汉”龇牙咧嘴憨憨一笑,“哈士奇”模样的对着她,压低了声音,“你别说出去,我都忍了好久了,总算是把他们给支走了。母妃说,我是太子,在人前可不能这样,”他指了指抠着脚丫子的自己,“被人瞧见,是会笑话的。”
“我瞧见了。”
苏芩指了指自己。
“抠脚大汉”笑的牙齿咧到了耳朵后头,“你不一样,你不会笑话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