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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个男人的欺辱,更让苏云缈气愤的是妹妹的执迷不悟。
她看着演技颇佳的妹妹,淡淡开口道:“你爱他什么?若裴书敏不是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你可还愿留下这个孩子?”
“姐姐……”苏微兰抹了抹眼泪,瞠目结舌,“你都知道?”
“你我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我如何不知?你当初跪在我房前一夜,不就是想留在誉国府,我只是没想到你野心这样大,竟将主意打到了誉国公的嫡子身上。”
苏微兰肤浅,爱慕虚荣,寡义廉耻,如今还怀了仇人家的孩子。
但那又如何?
苏云缈有些无奈地想:微兰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唯一在世的亲人。
她失去了太多,如果说现在还有生的希望,那大概都寄托在这个妹妹身上。
苏云缈轻抚着妹妹的头发,“你来是想请我去做说客吗?可你想得太过简单,我与那裴书敏一无交情,二是我们姐妹俩如今寄人篱下,全靠看人家的脸色生活,我只能承诺你去尽力一试,他能不能答应,只能看你我的造化。”
“如果是姐姐亲自去,裴书敏一定会答应的。”
苏微兰还是像幼时那般依赖她,小脸在她掌心中轻蹭,“妹妹后半生的幸福就靠着姐姐争取了。”
苏云缈虽答应了她,可对于此事的结果并不乐观。
她不解裴书敏出于什么目的才会对小妹下手,明明裴书敏身居高位,最不缺的应该就是各色美人。
何况他后宅这么些年仅有王姨娘一人,应能看出他并不热衷于女色。
曾经苏裴两家矛盾深重,父亲和裴兆台在朝堂上也是一向政见不合。
唯一的解释便是:裴书敏仅仅是为了落井下石。
他这般阴险狡毒的伪君子,做出这样的事也并不稀奇。
只是这一去势必不会让她轻易地达成目的。
到了时节,路旁的花草也有些蔫头耷尾,不甚精神的模样。
门窗皆钉了厚毡帘,遮住外头的凉风,屋内早早地烧起了炭盆,饶是苏云缈近来体弱,甫一进去时还是略感燥热。
雪蝉将她领进去后便去沏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