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那个女人衣衫甚是单薄,哭哭啼啼地来了。
她走过来。“扑通”一下就跪着了。
“诶。”卫昕搀扶她,“你别这样,有什么话慢慢说。”
陈庭解了斗篷,搭在女子身上。
“两位大人,你们行行好。”女人拿着褪色的衣袖擦着眼泪,“让赵嫄回去吧。不然,他又开始打我了!”
女子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臂。
卫昕从怀里拿出金疮药,递给她,说:“你还想让赵嫄处于你一样的境地吗?”
女人暗淡的眼神出现一丝光亮。
“我,做不了主。”女人缓缓低下头,接过金疮药,“做不了主。”
“你要留下吗?”卫昕问道。
女人嗫嚅半刻,蹲在地上,不发一言。
卫昕不再理会。
女人来到卫昕身边,问:“她在这,会有出息吗?”
“只要她好好学。”卫昕正色说道。
“好。”女人擦擦眼泪,“她不用回家了。我不一定在那。”
陈庭正要说话,卫昕按住了她。
“多谢大人的药。”女人转过身,消失在黑夜中。
“诶。”陈庭不解地问,“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大理寺会查清她的身份。”卫昕说,“她和赵嫄若真是母女关系,看她意愿,她想和离,我们自然会帮;如果她不想,我们尊重她。万一她是拐子,那就另外一回事了。”
“你怀疑她?”陈庭抽了一口气,“你不愧是锦衣卫出来的得意门生。”
“呵。”卫昕挑着眉,“多谢。”
这几日。陆陆续续有女子来报名,参加女子学堂学习。
十二月二十八日。
金城,齐国夫人府。
书房。
卫昕一袭豆青色刻丝百合棉袍,梳着单螺,戴着珍珠耳饰。
她正在攥写女学课程。
“主子。”芸香推门而入,“黑伯找人查了。这名女子叫作商于,大理寺的吏员已经给商于和赵嫄滴血验亲,的确是母女关系。”
“这女子如今状态如何?”卫昕继续攥写。
“陈理正已经派带她回去大理寺。”芸香说,“她的丈夫也不是拐子,平时在街边卖些糖果,就是喜欢喝酒。”
“喝酒闹事。”卫昕不以为然。
“如今,陈庭让商于和她丈夫和离。”芸香搓着手,“和离书已经拿到。陈庭让商于去她宅子,帮她做做家务活什么的。以后商于就住在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