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贴在皇帝膝上,和皇帝身体接触令她又是恐惧,又是厌恶,情不自禁发抖。
漪容抬起脸,猛然撞上皇帝的目光。
他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打出一片阴影,眼眸幽深。
见她不语,皇帝垂眼看在他掌心里的一双柔荑,指甲上染了水红色的蔻丹,显得纤白柔嫩的一双手更白了,他点点漪容左手的食指:“染得不匀。”
漪容立即抽回自己的手,被皇帝按住。
她心内叹气,她宁可皇帝像方才那样冷脸威胁她,也不想被皇帝点评指甲染得好不好。
膝盖钝痛,小腹更是一阵一阵下坠的疼。
她一向身子康健,以前来月事除了偶尔腰酸,等闲走路不在话下。
今日却是一早就有些不适,现下更是疼得她说不出话,只能抽气。
和皇帝一定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皇帝把玩着漪容的一双手,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她的手握在手里滑腻柔嫩,有一股说不出的好闻气味。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前头几年太忙,从没心思惦记男女之事,闲下来了就连喂马都觉得比找女人有意思。
登基之后,远比做一地大都护更忙碌,却是时不时想到她。
想亲她抱她,想她在自己面前展颜。
她在御苑里一个人走路都是笑盈盈的,和崔澄在一起的笑容更是娇滴滴,怎么在他面前不是哭,就是怕,如此不领情?
漪容还当皇帝闻到了她月事的味道,羞愤欲死,脸涨得通红,想恶狠狠瞪皇帝一眼又不敢,索性干脆道:“臣妇来了月事。”
“什么古怪香名?”
皇帝微微蹙眉。
漪容一怔,嘴角飞快闪过一丝苦笑,叹气:“陛下,天癸,月信,不是什么香名!”
她想到皇帝长在宫廷,道:“程姬之疾,陛下从没有听说过吗?”
皇帝见她鬓边细汗,似懂非懂,虽还是不懂她说的具体是什么内容,但想到她已经跪地许久,伸手扣住她的细腰轻松地将她提到榻上,问道:“你不舒服?”
漪容挪远了一些,靠在墙上,不想再和皇帝多说关于月事的话。
她这避之不及的动作,皇帝正要发作,见她脸色煞白,心下一软,训斥了句“冥顽不灵”
就命人传太医。
宫人听到皇帝命令,立即有跑腿的飞快去传太医。
没一会儿,太医在屏风外用手帕抹了额头的汗,理了理衣裳走进去,却见皇帝坐在榻上,从身后握出一只白嫩的手,命令道:“上前把脉。”
太医垂眼不敢多看,心知皇帝是遮挡住了妃嫔的身影,仔细把脉后道:“回陛下的话,这位贵人肝郁气滞,月事过后喝上一阵子缓缓调养的补药,不是什么大病,您尽可放心。”
皇帝轻咳了一声,起身道:“朕有话问你。”
他迈步出去,瞥了一眼小步追上的太医,问:“月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