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罪奴有点小机灵,他换了个借口,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拽着狗腿的手松开,连连后退几步。
他道:“我我我狗毛过敏!”
“”
赵月潺一阵无语:“我要你们何用。”他接过短刀,挽了挽袖子,准备亲自上阵。
他一只手紧握刀柄,另一只手拽着狗耳朵,对准了狗脖子,准备一刀下去,送这二哈归西,一想到香喷喷的狗肉他就忍不住流口水。
白晃晃的刀子忽上忽下,嘴里念叨着:“狗啊狗啊,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还没眼力见,吃了不该吃的东西,下辈子别当狗了,你放心,我手起刀落,不会让你痛苦的。”
远处门外传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声,赵月潺迟疑了,将刀子收进刀鞘藏于袖中,打发旁边一个战战兢兢的罪奴。
“你过去看看谁来了。”要是大总管,得赶紧跑,谁都不想挨鞭子,虽然他从小到大挨过的鞭子不计其数,但打到身上,总归是疼的,能少挨一顿是一顿。
小罪奴连滚带爬飞速跑过去,趴在门框边,伸出一个脑袋,做贼一样窥视了一眼,远处来的人走的极快,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脑袋,一张放大版的冰冷面庞走上来,将其狠狠撞倒在地,撞他的人也不是身形强壮之人,只能怪他自己长得跟个弱不禁风的豆芽菜一样。
赵月潺听声看去,见来人他松口气,袖中的短刀出鞘,重新抵在了狗脖子上,语气不甚在意:“我当时是谁,原来是你啊魏风,怎么,是来蹭肉吃的吗,我跟你说,肉可没你份,本大爷大发慈悲匀你口汤喝。”
“放开那只狗。”魏风面色阴沉,从地上捡起一根不长不短粗细正好的木棍,走上前居高临下指着赵月潺的脑袋。
这个魏风,同为罪奴,同凶悍无比,嚣张气焰一点不比他赵月潺弱。两人齐名,被人暗地里成为两大疯狗,
赵月潺斜眼瞧了瞧那根木棍,又重新对上魏风阴沉如锅底的脸,讥讽道:“哟,我杀条狗关你什么事啊,这狗是你亲戚啊,这么在乎,哦我怎么忘了,这可不就是你亲戚嘛,是吧魏疯狗。”他面上带着笑,最后那三个字说的阴阳怪气。
木棍在魏风手里乱颤,赵月潺不耐烦的听着旁边人冷冰冰的话语。
“赵月潺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这狗,我立马去跟大总管说,偷拿刀具,私自起明火,杀生,这三条就够你小黑屋关一阵子!”
赵月潺忍无可忍,他仰头侧着脸看着逆光的黑影,紧蹙着眉头,“我说你一大老爷们,心眼比娘们还小,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你一下把你撞到了井下吗,我不也给你捞上来了吗。还要去告我阴状,我说你幼不幼稚啊,你还是三岁孩子吗?”
他揪紧了狗耳朵,脸上露出了痞里痞气的笑容,这在魏风眼中十分欠揍,“今天这狗肉我非吃不可,您瞧好了哈,我先砍这耳朵。”
“你这疯子真是不可理喻!”魏风薄唇紧抿,怒火中烧,他举起手中硬邦邦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挥向那张欠揍的脸。
赵月潺扔了狗耳朵,手抓住木棍的另一头,使劲往后一扯,魏风顺着力,重心不稳,直直朝前趴去,身子横着跌到了正咕嘟冒热气的开水锅上。
魏风:“!!!”
锅被打翻,烫水浇在石灰地上,刺啦啦地升起一阵氤氲白雾,那条二哈受了惊,狂吠着跑远了,没一会,不见了踪影。
赵月潺赶紧起身,还是没避免开水浇到了脚面上,他穿着一层薄薄的布鞋,还破了好几个洞,开水一烫,准能起几个水泡,身穿的布料比布鞋还要薄,他看了眼地上的魏风一整个上半身都变得湿漉漉的,狼狈的样子估计都被烫熟了。
他毫不遮掩地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苍天饶过谁啊,魏风啊魏风,被烫了是你活该,让你多管闲事。”他还想一脚踢上去再补个一刀。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声尖细的声音:“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赵月潺,你手里从哪偷来的刀啊你这是?!你要造反吗?!”
大总管怒发冲冠,头上的高帽子比平时高了几分,眉毛竖立,夹杂着几丝白毛,他冲上来揪着赵月潺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