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是何国而来的公子?”
刚才还乱成一片的大殿瞬间安静下来,不敢再有人出一言一语。众人纷纷站在原地,观望他们陛下的神情,心中暗暗替这位公子担忧。
橘衣公子一愣,片刻才反应过来,“臣来自沧国,厉明风。”
厉明风不敢抬头,感受着四面八方而来的威压,吓得腿发软,浑身不停地颤栗,他终于受不住了,跪了下来,涕泗横流,匍匐跪地喊着冤枉。
“陛下!并非是臣故意做出如此失敬之举,是有人陷害!将我行李中的所有鞋子都给偷走了,连同行而来的小厮侍卫的鞋子也不见踪影,觐见时辰不能误,这才不得已赤脚上殿的啊,请陛下明察!”
本想冷眼旁观的赵月潺见这可是一次反击的好时候,怎么能白白错过,他笑道:“难道公子以为自己的鞋子太过精美华丽,所以才引得偷盗之人来偷你的鞋子,京畿重地,殿下这是质疑皇城之内的看管侍卫玩忽职守,连一只鞋子也看不住吗?”
厉明风一听急了,也不管自己还跪在地上,没有陛下的旨意是不准起身的,他从地上迅速站起,一手指着旁边与自己只有几步之隔的赵月潺。
“你少在这歪曲事实,颠倒是非,一定是你偷了我的鞋子,让我丢脸,还在这故意煽风点火,抹黑于我!”
“那请问沧国公子,月潺有何理由要偷你鞋子呢?”
赵月潺反问道,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正气急败坏口不择言,说话不经大脑的厉明风。
只听那厉明风张口就来:“因为你的衣服全部被人剪了个稀巴烂,没有合适的衣物进殿面圣,所以心存怨怼,怀恨在心,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他人好过!所以才偷了我的鞋子!”
白羽昔看着在殿中争执的两人,清冷淡漠的面容难得有了笑意,随即,他觉得有一束炙热的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他抬眼望去,蔺深寒满含笑意,白羽昔朝着蔺深寒不轻不浅的一笑,又恢复如前般淡漠。
对面的蔺清言也是一副了然的神情,笑意盈盈地看着两人争论不休,并未打算插手,反而是立于旁边,安安静静的看着热闹。
赵月潺知道齐明风上钩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别以为他赵月潺是人人都能揉捏的软柿子,欠下的债终究是要还的,此时不还何时还。
“哦,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从华臻宫到这太极殿,我可是未透露出一丝衣物被毁的消息,厉公子是如何知晓我的衣物遭人毁坏的,又是如何断定我就是偷盗之人,莫非是公子毁人衣物在先,心虚了不成。”
厉明风脸一红,指着赵月潺说不出反驳之语。
赵月潺继续道:“人在做天在看,无故陷他人于困难之境时,就不要妄想着能掩人耳目,瞒天过海。”
“胡说!你在污蔑我!从你进华臻宫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厉明风抵死不承认,大声喊道。
赵月潺心里一震,脸上神情微滞。
他知道什么?难道我的身份他识破了!不对,那人愚蠢至极,怎会这么快就看清一切,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一瞬见,赵月潺迅速收起了惊异之情,他目光微冷,“公子可说说我是什么人?”
“卑鄙无耻的偷盗小人!”
呵,赵月潺一笑,果然是草包一个,还真是高看他了。
“那你敢不敢对着天地,对着陛下,对着文武百官立誓,你未曾毁坏我的衣物,欺君之罪可是要杀头的。而且杀的不仅是你一人的头,连着你的九族都要受到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