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花丛中一男子朝着四周大声喊。
“来来来!我们来行酒令如何啊!单纯赏花太过乏味,我们一起玩点有意思的!”
人群纷纷驻足朝着男子那边观望,只见一俊朗青年,典型的世家公子形象。
有几个下人搬上来一张长桌,桌上摆放着一长列青花酒碗,几大坛酒摆于地面,那俊朗青年随手拎起一坛酒,将那一长列空酒碗一气之下倒满,再将空酒坛一掷,豪气万丈。
浓郁酒香袭来,勾人魂魄。
真香!赵月潺好久没喝过酒了,不禁让他想起了在渊国偷酒喝的时候了,偷来的酒,喝着不仅香,而且还很爽。
此人闹的动静甚大,将前来赏花之人皆吸引过去,长桌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就连不善饮酒的千金小姐们也纷纷想来看热闹。
蔺清言看着赵月潺一直在望着那边热闹情形。
“我们要去看看吗?”
赵月潺一笑:“好啊,难得如此热闹。不知那位公子是何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国公之子,苏亦绍,天性便是这般,喜爱热闹。”
真巧,其实他也挺喜欢蹭热闹的,有一次偷溜出渊王宫,在城中深巷里,碰到两拨人打架,他蹲在一旁,咬着草芥,看到激烈处他还能哈哈大笑笑出声,为他们鼓掌,虽然这样容易挨打,但是他有腿,打不过他可以跑啊。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那边人群聚集之处行去。
“各位青年才俊,达官贵人们,有没有兴趣来行这酒令啊。苏某特意从府中搬来这数坛陈年佳酿,来给各位助兴。”
苏亦绍看到从远处走来的蔺清言,脸上笑容更盛,拱手行礼。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也有兴致来行这酒令啊。”
“本宫难得有这样一个玩乐的机会。”
赵月潺看到远处有两人也朝着这边结伴走来,正是蒋垣和薛琦。
苏亦绍看着人差不多了,拍掌道:“好,既然各位都有兴致,那就由我来讲一讲这行酒令的规则。”
“这里有一个装满空白竹签的竹筒,参加者请将名讳写于这空白的竹签之上再置于竹筒中,我会随机抽取两个竹签,抽到的两位贵人,便是第一轮参加的行酒令者,并且还要推举一人做令官,随意出一令题。输者自罚三杯,如何啊?
“这令题是出何都可吗?”一人在人群中高声问道。
“自然是都可,在坐都是高雅博学之人,依照令题,轮流说出,若是有一方对不上,则算落败,罚酒三杯,各位觉得如何?”
赵月潺暗自惭愧,这高雅博学他可算不上,为了不丢人,还是别参加了。
蒋垣道:“好,有意思,我参加。”
他身旁的薛琦掩面一笑:“你一介武夫,终日征战沙场,这诗词歌赋你又懂得多少?”
蒋垣爽朗一笑:“琦儿这是看不起我了,那我更要参加了。”
拾起一笔,爽快的将自己的名讳写入竹签,笔锋刚劲,充斥着久经沙场的将军之气。
众人纷纷拾笔蘸墨,将自己的名字写于竹签之上,然后投入竹筒中。
他们要不就是真的饱览群书,跃跃欲试,正好借此机会在他人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也有人是看他人都参加,自己若是畏缩不前难免遭人笑话,为了面子硬着头皮也要参加。
而三皇子蔺秦河明显属于后者,他不擅诗词歌赋,心中亦无点墨,纯粹是看到太子蔺清言参加,他也不甘示弱。
赵月潺大笔一挥,替蔺清言将名字写好,虽然扭扭曲曲,可这是他最认真的去写了,他将竹签投入筒中,便将金丝笔放回原处。
蔺清言看到赵月潺将自己的名讳写的虽然字不太协调,但也算是一笔一划,认真工整,忍不住笑了笑,又看到赵月潺停笔并不打算写自己的名字。
“小潺不参加吗?”
“啊?不了不了,我就不参加了吧,我就是单纯的想看个热闹。”
我当然不能参加,我一句诗都不会,字都没认全,让我照着念我都可能念不出来,怎么参加。
“为什么?”蔺清言问道。
赵月潺思索了一下,努力想出一个恰当又显得自己谦虚,还不会让人觉得自己是没文化所以才不参加的理由。
“我学识微薄,在座都是饱读诗书之人,我若在各位面前班门弄斧,恐让人贻笑大方啊。”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脸都白了。
吓死他了,班门弄斧这个词他忘了,只记得班门二字,另外二字想不起来,幸好远处有园林工匠在修剪枝叶,手上正好拿了把斧子,他看到才恍然记起,不然那是真叫人贻笑大方了。
果然,读书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