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清言对赵月潺的说法颇不认同,反驳道:
“行酒令所求的不过一个热闹,人多才尽兴,重在参与,只求娱乐,不论高下。而且像今天这种场合一年也不会有几次的,很是难得,小潺何不参与尝试一下。”
不容得他拒绝,蔺清言笑着执起方才赵月潺用过的金丝笔,在桌案上拿起一张空竹签,沾好墨汁,亲自写上赵月潺的名字。
别,别,别!唉完蛋了,他看着竹简上‘赵月潺’那三个字,心凉的透透的。
成语啥的我还能说出几个,可诗词歌赋,我是一句也不会呀,赵月潺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千万别抽到我,千万别抽到我,丢人是小,露馅是大,小命要紧!
赵月潺眉毛皱的都能拧成一股绳了,我心里苦啊,游个园赏个花怎么还有这种危险,从前的赵月潺应该是才华横溢的吧,可我,说句不好听的,文盲草包一个,唉!
立于对面的苏亦绍看到这一幕,不由出声调笑。
“太子殿下和这位赵公子的关系可真是不一般啊,连名字都是互相给对方写的。”
赵月潺盯着已经投入竹筒里的竹签,神情恹恹的,说话也不爽:“那又怎么了,我想写就写了。”
苏亦绍爽朗一笑:“哈哈,赵公子初来京都,还不知道吧,在胤朝啊,每个人的名讳,若不是亲近之人是不可替人用笔墨书写的。”
赵月潺生活在渊国,并不知有这一条规矩,所以他才轻易的拿出竹签写上太子的名讳。
赵月潺听了有些高兴,刚想把竹签从竹筒里拿出来,旁边蔺清言抢先阻止。
“无妨,都是些虚礼,不必太过在意,况且我不是也写了小潺的名讳吗,咱们平了。”
赵月潺很无奈,胤朝何其多的礼数规矩在他们之间形同虚设,完全不在意。
苏亦绍手里拿出一块黑布,“我蒙着眼睛,随机抽取,保证公平,现在行酒令开始。”
苏亦绍将手中的黑布蒙上自己的眼睛,接着抱起装满竹签的竹筒晃了晃,然后一只手伸进竹筒中摸索着,众人好奇的目光聚集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竹签,放置一边,接着又抽出两个竹签,拿在手中,他将自己眼上的黑布摘下,看了看竹简上的名字。
“就由薛小姐做令官吧。”他又拿起了旁边两个竹签,亮在众人眼前。“第一轮,五皇子殿下对阵魏柳华魏公子。”
薛琦从人群中走出来,笑道:“满园春色藏不住,不如就以春字为令题吧。”
苏亦绍不知从何处掏出一个沙漏,放置在二人中间。
“这个沙漏只能计时很短的一段时间,若是一人接不出下一句,我就负责将这个沙漏倒立过来,待到沙漏里的沙子漏完之时,则算落败。”
蔺如歌抢先道:“我先来。”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
魏柳华微微一笑,将手中折扇合于掌心中:“春风贺喜无言语,排比花枝满杏园。”
蔺如歌继续接道:“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魏柳华立马居上:“律回岁晚冰霜少,春到人间草木知。”
……
赵月潺细细听着,虽然他之前一句都没有听过,但是这些诗还挺好听。他汗颜,心中对自己的鄙夷是更上一层楼。
唉?这更上一层楼好像也是一句诗吧,哈哈哈,不错不错,孺子可教,能举一反三了。
无数轮过去了,魏柳华依旧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神情,手中合上的折扇重新打开,微微煽动,胸前一缕随风微散。
好一个翩翩公子,陌上足风流。
而蔺如歌此时眉头紧皱,表情纠结,一手叉着细腰,一手扶上额头,苦苦思索着。
苏亦绍无声的将沙漏倒立过来,蔺如歌看着正快速流失的沙子,心中虽万分着急但也无可耐何,绞尽脑汁,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一句诗词。
果然书到用时方恨少,后悔当初太子皇兄让他多读点诗书古籍,结果他太过贪玩,将那些诗书全部搁置一边。
待到沙漏里的细沙漏完,苏亦绍道:“第一轮,胜出者,魏公子。”
一旁围观的众人纷纷鼓掌,赞叹魏公子的才华,更有长者对魏柳华称赞不已,后起之秀,雏凤清于老凤声。
赵月潺看着那个胜出者,暗暗思付着,这个魏柳华什么来历,总觉得这人不简单,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怪怪的。
不知道是哪里怪,反正就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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