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栩,你父亲死了,是不是你或者你的好兄弟下的手,我不知道。但你既然允许这件事情发生,”易子期松手,手里的mp-446掉落,他一脚踢远,再度看向年轻的盛栩:“就应该有心理准备,以后没人为你兜底了,我不是你爸,钱可以借你。按当期利率算,三年内还清,但你,包括你们盛家所有人,从此和我再无瓜葛。”
“我是想还债的。”
易子期顿了一瞬,后退着走下台阶,淡淡道:“但……人死债消。”
盛栩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提声道。
“你三年前调查过那个老狐狸,对不对?之前才和他合作过,转头就捏着他死穴逼他把一个女人轻判了,我想问下,”盛栩双手插到兜里,笑了笑:“那女人出狱了吗?”
盛栩走下台阶,满意地看到那道身影停住了脚步。
“我可以帮你搞定……”
他话才说到一半,教堂笨重的门就传来轻微的嘎吱声,那门开了一瞬,又飞快被闭上了。
盛栩脸色一凛,用俄语吩咐道出去看是谁——
“你还干老本行?”
易子期懒散的语气让他听着很不爽,盛栩冷笑:“老本行我可比不过你,圈内有一个算一个,都念叨你呢,谁的嗅觉有你敏锐,之前运澳门那批货截了我不说,还……”
门外下属在外面喊道抓住了!
盛栩来不及说完,瞪了易子期一眼,飞快出去,一心默念着,可别是条子!
之前有属下不小心已经进去过一次了,这次再把他牵扯上可就瞎了。
易子期出门就有人侯在漫天大雪的街边,他正准备上车,耳朵里却传进了盛栩和……一声清脆的普通话。
“谁特么找你!”
徐恕被男人拽住领子,她便用更大的力气把盛栩的手打掉,一脸比温度还要冷的寒霜,如果鼻子没有冻成那个样子,看上去会更凶一点。
徐恕一脸你他妈哪根葱的表情极大激怒了盛栩。
“哟,还是中国人呢?”
盛栩挑了个笑,眼睛骤然冷下来:“我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他揪着徐恕的短发就要把人往雪里摔,准备让手下把人带回去再好好盘问。
还没等盛栩碰到她发丝,他膝窝处一股钻心的疼,被人生踩着跪了下去。
身后的手下看是易子期,没敢拦,所以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易子期眼风都没动一下,朝徐恕示意街边:“黑色宾利,去车上等我。”
徐恕本来还没看清后面来了个人,正想说何必行此大礼,一看易子期,立马嗯了一声,从墙边绕过黑压压十几人,奔向车上。
其中一个手下默然从腰间抽出枪,对准了徐恕的背影,正要让易子期不要轻举妄动,男人却先他一步悠悠然开口,一口流利标准俄语。
明明是背对着他。
他的威胁听得盛栩脸色一白,大力推开易子期,挣扎着站了起来。
“走。”
易子期和他有点像,都曾是家里地位最低的小辈,不被人关注,也不曾有人放置过期待,但易子期却渐渐变了……他身边人的态度也随之而变。虽然没有明说,但盛栩一直觉得,他们是同一国的,他怎么能就这样叛变。他是这样怪易子期的,以有些可笑的角度。
到现在更牛逼了,为一个女人威胁他。
让盛家消失?
盛栩咬牙回头看易子期一眼,他立在雪地中,路灯照得男人印半明半暗里,夜风凛然,易子期静静抬眼望过来,开口说了一个字。
唇形说的是,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