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也许这就是他和缨徽的关系。
已经扭曲丑陋。
只不过他不甘心,非要装进昂贵精美的盒子里。
粉饰成两厢情悦的模样。
他坐在两人曾共度长夜的床上,命侍女们内外搜索。
没带走的东西都摆了出来。
所有他给她的钗环头面、绫罗衣裙。
当初的黄金鱼儿,后来的赤金宝戒。
全都安安静静地摆在桌上。
李崇润将宝戒拿起来。
那抹蓝光幽暗流转,颇具讽刺意味。
母亲留给他的唯一物件,还是送不出去。
他珍重地将宝戒收起来,又去翻动其他的东西。
还有几件高兆容做的婴儿小衫——这倒是可以理解。
既决定改嫁,当然不能让薛昀知道她有了身孕。
没准儿那孩子现在已经不在了。
李崇润陡觉喉间腥甜。
愤而将妆奁首饰全都扫落在地。
侍女们万分心惊,匆匆跪了一地。
李崇润咬牙让她们起来,继续搜。
记忆中,缨徽从静安侯府带来幽州的几样值钱头面,还有一些贴身的衣物都不见了。
再就是一些散碎银两。
两类物品,严丝合缝,看来是早有绸缪。
在他们花前月下时。
在他为孩子的到来而欣喜时。
她已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也许她怕他输。
怕与李崇游打仗战败后,作为阶下囚的家眷,她会受苦。
也许,她打心底已经厌烦透了他。
李崇润终于吐出了那口血。
“七郎!”
高兆容和崔君誉赶来。
高兆容忙上前查看李崇润。
给他擦干净血,搂他入怀。
温声安慰:“姨母早就对你说过,心不在的人,走了未必不是好事。”
崔君誉在一旁嘟囔:“只可惜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