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囿于深宅的缨徽怎么会和定州的谢世渊扯上什么关系。
谢世渊扶着门扉。
勉强撑住身体,气若游丝:“李都督。”
数月前他也曾这样叫另一位都督,要与他做个交易。
可惜,那是个鼠辈,又贪婪。
交易不成反倒撕破了脸。
从在都督府的地牢里。
第一回见到李崇润时,谢世渊就有种预感,他同他的兄长们都不一样。
片刻的寂静,李崇润已经抬步走进了阁内。
薛邸乃至于整座易州城,都被幽州军围得铁桶般严密。
绝无逃脱的可能。
他们三人只能乖乖地跟着进去。
胜负已分。
没有了殊死一搏的意义。
谁也不想去找死。
却有人想求生。
薛昀生怕他不信。
忙不迭地向李崇润检举缨徽:“这些日子她照顾谢世渊照顾得可殷勤,端茶倒水,两人时常紧闭阁门,孤男寡女聚在一起说话,两人绝不清白。”
殷勤照顾,端茶倒水。
李崇润想象不出。
素来骄纵乖张的缨徽,沉下心照顾人是什么模样。
他望向缨徽。
噙着温文的笑影儿,却凉得彻骨。
缨徽气急:“薛昀,你这个小人!敢做不敢当!我同谢将军清清白白,若有把柄叫你抓住,你仍肯成婚,岂不是活王八!”
薛昀一噎。
正欲辩驳,被人打断。
“李都督。”
谢世渊缓慢地叫了一声。
明明孱弱低微,却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
李崇润的目光终于落到了他的身上。
“恭贺都督夺下易州,却不知能守几日?”
谢世渊艰难说完这句话,便抚着胸口剧烈咳嗽。
缨徽想要上前搀扶。
顾忌李崇润,只有踯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