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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啊!……&rdo;悠木和雅点了点头。

&ldo;他们可都是别的部门的。&rdo;

&ldo;肚皮当不了后脊梁。记者在山上迷了路，受了伤，采访任务怎么完成?&rdo;

&ldo;我看还是向上边请示一下为好。&rdo;岸本突然这么警告。

&ldo;你给我拉倒吧，就为买个无线电通话机，已经研究讨论了一年多了!……&rdo;悠木和雅不由得讽刺了一下，上边的那些官老爷们。

进山采访如果没有通信手段，是最致命的弱点，《北关东新闻》的记者们，得爬到飞机坠落现场取材，然后再下山回报社，否则写好的稿子，连一个字也送不回来。如果途中发生什么意外，再好的稿子也白费了。

悠木和雅使劲儿吐了一口气。无线电通话机迟迟装备不起来，跟&ldo;大久保联合赤军绑架&rdo;事件也是有关系的。当时，记者们在零度以下的山上，东奔西跑地到处取材，然后蹬着自行车，到好几公里以外的地方，去找电话报告最新消息。记者嘛，就得付出辛苦!正是这种精神，可以战胜物质的极端思想，造成了《北关东新闻》的现代化通信手段的严重滞后。

&ldo;浑蛋，你也是&lso;罪犯&rso;之一!……&rdo;悠木和雅在心里谴责着自己。

&ldo;喂!有了!……&rdo;

&ldo;啊!这个是群马县的!……&rdo;

从靠墙的办公桌那边，发出了几声尖叫。那边是一个五人小组，专门负责从日本航空公司提供的乘客名单里，找出群马县的人。

他们发现的群马县的这个乘客，是农大第二附属中学棒球队，一个队员的父亲。为了看看在甲子园1，进入第二轮比赛的儿子的雄姿，乘坐了123次航班……

1甲子园是每年举行的全日本髙中生棒球比赛的棒球场，位于大阪。夏季的比赛由《朝日新闻》主办，春季的比赛由《每日新闻》举办。全日本约有四千多个高中棒球队，数目可说是非常惊人，而最终可以进入甲子园比赛的，只有49个队。各队先要从地方上各赛区打起，取得各都道府县第一名的，才能够去甲子园参加比赛。进入甲子园本身，就已经是一个难圆的梦了。在甲子园再进行单淘汰赛，比赛出冠军。有幸进入甲子园比赛的高中棒球队的球员，都将此视为终生的荣耀;被淘汰出局、离开甲子园的时候，每个球员都会满脸泪水地，装上一袋球场上的红土带走，作为永久的纪念。日本著名的职业棒球运动员，几乎都是从甲子园出来的。‐‐译者注

大家不约而同地低头默哀。数秒钟以后，又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

&ldo;快去取面!去采访家属!……&rdo;

&ldo;跟大阪方面联系!让去甲子园采访的记者组，赶快行动起来!……&rdo;

&ldo;把社会版原来的稿件撤下来，立即换上这个新闻!……&rdo;

时针指向了夜里11点。

尽管把截稿时间延长了一个小时，也还只有两个小时了。第一版版面基本确定下来，通栏标题是：日航大型喷气式客机坠毁起火，副标题是：乘客乘务员524人生还无望。

可是，坠落地点呢?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确切的坠落地点!

&ldo;还不知道啊!……&rdo;编辑部副主任追村冲着悠木和雅，大声吼叫着，好像这是悠木的过错。这家伙急得变成了一个大&ldo;摔炮&rdo;，随时都可能发生大爆炸。

悠木和雅毫不示弱，也大声吼道：&ldo;卡着点儿开机印报嘛!……先去跟制版和印刷打个招呼，让他们再等一等!&rdo;

电话铃声立即制止了两个人的争吵。

打进电话来的是佐山副组长。他极力控制着兴奋的情绪，压低声音说：&ldo;还真坠毁在咱们县了!……&rdo;

刹那之间，悠木和雅觉得被什么东西，穿透了整个身体。悠木停顿了一下问道：&ldo;有根据吗?&rdo;

&ldo;刚刚从对策本部得到的消息，据目击者说，飞机坠落在葡萄岭群马县这一侧。长野县和崎玉县的同行，也通过无线电通话机，向我证实了这个消息。&rdo;

&ldo;你等一下，先不要挂断电话!……&rdo;悠木和雅嘱咐完佐山以后，立即站起身来，用双手做成喇叭围住嘴巴，大声喊道，&ldo;坠落地点在群马县!……&rdo;

五十多个人同时转过脸来，看着悠木和雅，静了几秒钟以后，突然一齐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震得整座大楼，似乎都在摇晃。

悠木和雅重新拿起电话，认真地放在耳朵上，佐山的叫声震得耳膜生疼。

&ldo;这回行了吧?请你派我去现场!……&rdo;副组长佐山激动地说。

悠木和雅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佐山。现在的佐山，犹如一条要去追赶猎物的猎犬，爪子挠着地面咆哮着，可是，主人就是紧紧抓住项圈不放。

悠木和雅很想让佐山去，可是，如果佐山去了，在县警察局的记者组，就失去了核心组员。如果飞机真是坠落在群马县境内，明天，悠木就必须组织20至30个记者，奔赴现场采访。

自己能够统领这么多人吗?

忽然，悠木和雅的内心深处，涌上来一个类似祈祷的念头：但愿刚才的信息是错的，飞机不是坠落在群马县，而是坠落在长野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