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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1页）

地方预审法官沃杜尔先生举起了手。

&ot;等一下!&ot;他回到桌子边上，大声说，&ot;即使是你的这个新证据，我也看不出来说明了什么问题。&ot;

&ot;看不出来吗?&ot;

&ot;看不出来!按照奈尔女士自己的供词，她确实做了这些事。&ot;

&ot;是啊，在凌晨一点半，&ot;德莫特指出。

&ot;嗯!在凌晨一点半或者其它什么时间!金洛斯医生，你愿意亲自解释一下吗?&ot;

&ot;乐意之极，&ot;德莫特一直站着桌子旁边。他拿起那个修补过的鼻烟壶，又把它放下，然后走过去站在了托比前面，一脸好奇地凝视着他。

&ot;在你的证词里，有没有什么东西，&ot;他问，&ot;是你想要改动的?&ot;

托比冲他眨眨眼：&ot;我?没有啊。&ot;

&ot;没有吗?&ot;德莫特说，&ot;难道你不承认你说了一箩筐的谎言吗?即使是为了拯救那个你口口声声说还爱着的女人，你也不承认吗?&ot;

格伦先生在背后轻笑了起来。地方预审法官瞪了他一眼，对他的表现感到很不以为然。他迅速绕过桌子的一边，脚步轻巧却咄咄逼人，近距离地盯着托比。

&ot;是吗，先生?&ot;沃杜尔先生问道。

托比跳了起来，椅子向后推了一把，强烈摩擦着油毯，一边发出声响。

&ot;说谎?&ot;他说。

&ot;你宣称，&ot;德莫特说，&ot;给奈尔打电话之后你就上了楼，经过你父亲书房的门前，看见门下有光。&ot;

格伦先生插嘴道，&ot;昨天，金洛斯和我上楼检查书房，&ot;警察局长对众人说，&ot;当医生看到门的时候，他显得很惊讶。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惊讶。这件小事就这么溜过去了。但我现在明白了。那扇门--你们记起来了吗?--是一扇很重的门，跟地毯贴得非常近，门每次移动时，地毯上的绒毛都会被刮坏。&ot;

他停住了话头，同时做出前后挪动的手势，令人想起门的移动。

&ot;所以说，无论何时，想要看到从门下面透出的光都是完全不可能的。&ot;格伦先生停顿了一下，又说，&ot;但这也不是劳斯先生唯一的谎言。&ot;

&ot;是的。&ot;地方预审法官赞同道，&ot;我们应该说说那两条项链了么?&ot;

德莫特&iddot;金洛斯没有他们那种给人下套的兴趣。他并没有胃口享受把人逼到墙角的乐趣。他看着伊娃脸上的表情，点了点头。

&ot;那么说，那个戴着褐色手套的男人……&ot;伊娃几乎尖叫出来。

&ot;是的，&ot;德莫特说，&ot;他就是你的未婚夫，托比&iddot;劳斯。&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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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他有个女朋友，名叫普吕&iddot;拉杜尔，是女仆伊维特的妹妹，&ot;德莫特继续道，&ot;这件事不新鲜了。普吕小姐坚持要昂贵的礼物，威胁说会从各个方面给他制造麻烦。他的薪水又不多，所以他就决定从他父亲的收藏品里偷一条绿松石的钻石项链。&ot;

&ot;我不相信，&ot;伊莱娜说。她细弱的喘息声听着好像在呜咽。

德莫特想了一下。

&ot;也许&39;偷&39;这个词并不十分正确。他并不想真正伤害谁，等他说话的时候很可能会这么说的。他打算用一条假冒的项链作为替代品，这样他父亲就不会知道。他只是&39;借&39;了项链向普吕小姐表达心意，直到他可以帮她还清债务。&ot;

德莫特回到地区预审法官的书桌前，拿起了两条项链。

&ot;他做了一条假冒的项链……&ot;

&ot;在光荣路的鲍里耶那里做的，&ot;警察局长提供着信息，&ot;鲍里耶先生愿意指认他就是那个要求做项链的人。&ot;

托比什么也没说。他并没有看任何人，就飞快地穿过办公室。沃杜尔先生以为他要夺门而逃，便发出了警告。但托比并不打算逃。无论是从形式上看，还是从字面上说，他所要做的，不过是想把脸埋在角落里。他一直走到一排档案柜前，把背靠在了上面。

&ot;昨晚，&ot;德莫特拿起一条项链，&ot;这条仿制品出现在普吕小姐的针线篮里。我动身去伦敦之前写了一张纸条，建议格伦先生可以到普吕小姐处入手并尝试追查，看来这还是值得的。当然，这是托比&iddot;劳斯给她的。&ot;

&ot;十分坦率地说，&ot;伊娃&iddot;奈尔出人意料地说，&ot;这一点也不让我感到惊奇。&ot;

&ot;不惊奇吗，女士?&ot;格伦先生询问道。

&ot;不惊奇!昨晚我问他，是不是没有把项链给她。他否认了。但他非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39;你得支持我所说的!&39;仿佛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ot;伊娃突然抬手抹了下眼，脸涨得通红，&ot;普吕是个现实的姑娘。他问她从哪里得到这条项链，她对他的说法表示支持，什么也没说。为什么给这个女人一条假项链?&ot;

&ot;因为，&ot;德莫特回答说，&ot;没必要给她一条真的。&ot;

&ot;没必要?&ot;

&ot;没有。一旦莫里斯爵士死了，这位优秀的年轻人认为他总是能用父亲的财产帮普吕小姐还债的。&ot;

伊莱娜&iddot;劳斯尖叫起来。

这让格伦先生和沃杜尔先生得到了戏剧性的满足，他们几乎对她眉开眼笑。但其他人都不能对此满意。本杰明&iddot;菲利浦斯站起身，来到他姐姐的椅子后面，把双手放到伊莱娜的肩膀上，稳定她的情绪。德莫特现在仿佛正拿着一把鞭子，还可以听到鞭子抽打的噼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