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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ot;他不知道，他父亲几乎像他一样缺钱。&ot;德莫特继续道。

&ot;对他来说，这一定是个极大的震惊。呃?&ot;格伦先生说。

&ot;我对此深信不疑。普吕昨晚自己承认，就在谋杀发生之前，她几乎大吵了一架。自从托比宣布和伊娃&iddot;奈尔订婚开始，她就不断制造麻烦。毫无疑问，虽然她很难自立，但她也用让他们毁婚相威胁。除此之外，剩下的事她姐姐伊维特肯定会帮她做的：在胡克森银行用苍白可怕的脸去恐吓这位绅士。记住，正如格伦先生会说的那样，那位普吕小姐可是个人格高尚的姑娘。

&ot;托比想，项链能让她满意，但那得是那条真项链。毕竟，它必须值十万法郎。他得到了项链的复制品，但他还是很犹豫使用替代品。&ot;

&ot;为什么?&ot;伊娃冷静地问。

德莫特对她露齿一笑。

&ot;你知道，&ot;德莫特回答说，&ot;毕竟他还有良心。&ot;

托比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

&ot;终于他做出了决定。是否因为那天晚上他正好看了一场特别的戏，还是一些别的什么原因，我们可以让他告诉我们。总之某件事终于让他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ot;凌晨一点钟，他给他的未婚妻打电话，他彻底地说服了自己，（我真的理解他了吗?）他未来的所有幸福是建立在偷来项链赶走普吕&iddot;拉杜尔上的。他很诚挚，几乎有了神圣感。他想要一切都能达到最好。女士们先生们，这可不是反话。&ot;

德莫特停下来，仍然站在地方预审法官的书桌前。

&ot;这很容易，他父亲，至少就他所知，绝不会像那天一样熬夜到那么晚。书房应该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的。他所要做的只是溜进去，打开门左边的古董柜，用假项链换出真项链，然后回去欢庆大功告成。

&ot;接下来，一点过几分，他决定行动了。按照最佳侦探故事的套路，他戴上了一副褐色的工作手套，这副手套房子里有一半的人都用过。假项链已经在他口袋里准备好了。他溜上楼。因为看不见门下的缝隙，他自然而然地认为房间里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的。但房间里不是漆黑一片，也不是空无一人。我们听了好多遍了，莫里斯&iddot;劳斯爵士可不喜欢不诚实的行径。&ot;

&ot;放松，伊莱娜!&ot;本舅舅嘟哝道。

伊莱娜摆脱了他的控制：&ot;你要起诉我儿子谋杀了他父亲吗?&ot;

托比终于说话了。

他把自己硬塞进了角落，探照灯晃过去时，便在他的后脑勺上映出光秃秃的白点。他的身子震了一下，仿佛又意识到了什么。他偷偷朝四周瞟了一眼，好像突然想到，大家已经被这些胡说八道的话语扯晕了。他惊愕地看着大家。

&ot;谋杀?&ot;他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ot;正是，年轻人，&ot;格伦先生说。

&ot;我说，不要再夸大其词了!&ot;托比敦促道，声音里暗含着空洞、谴责的意味。他伸出手，好像要把他们推开，&ot;你们不会认为我杀了爸爸吧?&ot;

&ot;为什么不会呢?&ot;德莫特问道。

&ot;为什么不会?为什么不会?杀我自己的父亲?&ot;托比甚至没有心思为这些心烦。他继续不平地说，&ot;昨晚之前，我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该死的褐色手套。伊娃从来没跟我提起过这个，直到昨晚，她突然在普吕那里对我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就是那样!

&ot;你可以用一片羽毛将我打倒!我昨晚也这么跟她说，我今天也这么跟你们所有人说，那双褐色手套和他的死，或者和任何人的死都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老天啊，你们知道吗?我到那儿的时候，爸爸已经死了!&ot;

&ot;有了!&ot;德莫特说，他一拳重重地打在书桌上。

嘈杂的声音挑动并绷紧了神经。托比惊得退了回去。

&ot;你什么意思，有了?&ot;

&ot;没什么。那么，你戴了手套?&ot;

&ot;好吧……是的。&ot;

&ot;当你走进去想抢劫的时候，你发现你父亲已经死在椅子上了?&ot;

托比又退后了一步：&ot;事实上，我不把这称为抢劫。是你那么说的。我不喜欢那么说。可是我不做一些不诚实的事情又怎么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呢?&ot;

&ot;你知道，托比，&ot;伊娃注视着他说，像是有点畏惧，&ot;你是一个好人，你真的是一个好人哪。&ot;

&ot;假设，&ot;德莫特靠在书桌边上，说，&ot;我们不考虑道德上的因素，你只告诉我们发生在你身上的事。&ot;

托比一阵毫无掩饰的颤栗。如果说他一直还在外表上保持着虚张声势的样子，那么现在他再也无法继续了。他用手背擦拭着前额。

&ot;没什么可说的。你已经在我妈妈和妹妹面前成功地羞辱了我。那么，就让我把其余的事情一吐为快吧。

&ot;好吧，我所做的，就像你所说的。我和伊娃打完电话，就起床去了书房。整幢房子到处都是静悄悄的。我的睡衣口袋里装着那串假项链。我打开了门，看见桌上的灯亮着，可怜的老头子背对着我坐在那儿。

&ot;这就是我所看见的一切。你知道，我也近视，和妈妈一样。你可能已经从我的样子上注意到了，&ot;他又一次摆出了那种典型姿势，用手遮住眼睛，眯着眼，&ot;别在意!我应该戴眼镜的。在银行我总是戴着的。所以我也无法看出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