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昭轻轻笑了一声,笑意没落在眼底,指腹不动声色地在她腰际摩挲。
隔着一层布料,动作缓慢。
明明是极安稳的姿势,可那手指每一次挪动,都涩情得仿佛下一瞬就能掀开层层衣料,将人拥进最深处。
钟薏觉得莫名腰间有些发痒,可那里只有他的手臂,她不敢多想,只能尽可能和他隔开距离,把目光放到远处的风景上。
“那便好。”他说,语带遗憾,“我只是担心,姑娘若是不安,会不愿再让我靠近了。”
他话语温和,仿佛是在委婉探问她的界限,又仿佛在控诉她现在和他拉开的距离。
。。。。。。怎么会呢?而且,她们现在同乘一骑,已经够近了罢。。。。。。
卫昭眼神沉沉地凝视着她,缰绳一收,马身微转,贴着林间小径前行。
那是他亲自挑的路,蜿蜒幽深,不会有人经过。
他享受着难得的独处时光,把速度放得尽可能缓慢,只希望时间停在这一刻。
路再远也会走尽。
出了林子,前方便是空阔山崖。卫昭勒马停下,眼前群山起伏,草色渐盛,麋鹿远奔,天地开阔。
这一路钟薏陪着他慢行,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天光正好,一切都自在又新鲜。
可卫昭却始终在细细打量她。
她每一次呼吸、每一声不自觉的轻叹、每一个悄然偏头的动作……他都一一收入眼底。
心底的执念如同烈焰灼烧,灼得他骨头都开始发疼。
偶有飞禽蹿出,卫昭不动声色抬弓,快、准、狠。钟薏甚至还没看清猎物模样,便已落地不起。
她不禁偷想:若他当年还是少年将军,定是万军从中、挥矛斩敌的风发英姿。
她心头一动,刚偏过头去再偷看他侧颜,下一瞬,男人却“嘶”地低低吸了口气,手捂上臂膀,眉头蹙紧。
“陛下!”她慌了,立刻转身看他,“怎……怎么了?”
他眉头松开一点,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无妨。许是方才磕着了。”
钟薏有些不知所措。
他语气轻描淡写,像是不愿她担忧,却又不经意泄出些许懊恼:“害你受惊不说,还误了围猎……钟小姐若觉得无趣,大可早些离我而去,不必陪我费时。”
话落,他目光不偏不倚地锁住她。
钟薏一听便急了,眼眶泛红,手抬起想触碰他手臂,又止住。
她声音低低的,几乎可以确定他是方才抱她下马时伤的。
她又想到自己硬是拉着他晃悠了那么久,他却强忍着伤痛,半丝都没表露出来。
钟薏心中满是愧疚与懊悔:“若不是臣女……陛下也不会受伤。。。。。。”
卫昭眸色沉沉,低垂着眼:“是我连累了钟小姐,不然你还能多逛一会儿。如今这样……实在太没用了。”
钟薏被他说得心头一紧,忙不迭地摇头,眼神湿漉漉地望着他:“陛下是臣女的救命恩人,怎可如此贬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