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五千两。
“她突然按住他手腕,“我要亲眼见尸首。
“
佛珠硌得掌心发疼。
顾哲渊垂眸看着交叠的手,忽然反手一扣:“恩人这脉象。
“他指尖顺着经脉滑到虎口,“近日少食寒凉为妙。
“
江颂宜猛地抽回手,袖中暗镖已抵住他咽喉。
顾哲渊却就着这个姿势倾身,朱唇几乎贴上她耳垂:“再加三千两,附赠个消息如何?“温热气息拂过耳际,“岳清扬怀里揣着半块鸳鸯佩,刻的是江府徽记。
“
窗外传来更鼓声,江颂宜倒退着挪到门边。
顾哲渊仍坐在原地把玩纸鹤,殷红指甲撕开鹤翅:“恩人可知,盛丰商令最初是为谁打造的?“
她脚步微顿。
“二十年前,先帝赐给淑妃的聘礼。
“纸鹤“噗“地没入香炉,“淑妃姓顾,闺名含章。
“
门扉合拢刹那,江颂宜看见顾哲渊摘了佛珠。
烛火将那道侧影投在窗纸上,竟真显出几分女子轮廓。
她突然想起盛丰陌的调侃,疾步穿过长廊时,指尖还残留着佛珠的檀香味。
赌场后巷,江玉窈正揪着江柏川哭闹。
江颂宜压了压幂篱,袖中银票沙沙作响。
今夜这局看似她占了上风,实则每步都踩在他人棋盘上。
转角突然闪过月白衣角,盛丰陌倚着墙抛接玉骰:“妹妹要不要再借三万两?“他指尖夹着张地契,“珍馐阁押给钱庄了。
“
江颂宜摸出最后一张银票拍在墙上:“利息按九出十三归。
“
“错。
“盛丰陌用骰子压住银票,“我要江家祖宅那株百年红梅。
“他忽然贴近她耳畔,“开春酿酒,正好祭奠故人。
“
顾哲渊指尖抚过茶盏上鎏金螭纹,青瓷映得他指甲泛着冷光:“东陵嫡长子性命,竟抵不过赌场半成利?江姑娘这算盘打得倒精。
“
“他那条命连算盘珠子都不如。
“江颂宜掀开幂篱白纱,露出颈间狰狞疤痕,“盛丰赌场日进斗金是实,岳清扬痨病鬼也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