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要是不喜欢,换一个不就好了,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生气发火?”
“你!”
曹操哑口无言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怜的曹公子,今后被气成这样的机会还多着呢。
在两人的对峙之下,房间里的温度都冷了三分。
曹操说不出话,推开门,门都不关了,拂袖而去。
付槐玉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脑海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断了,这会才觉察到疼了,里外浑身都疼。
她缩在床边,黑暗冰冷绝望袭来,淹没。
到最后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好想回去啊……。
付槐玉伸手撕了拖拖曳曳的舞裙裙尾。
白日烙上的铁环,因为她太过的走动,已经把脚踝磨的血肉模糊,血水浸透了鞋袜,染红了脚下。后背火辣辣的疼在这烙环的疼痛之下都不算什么了。
她看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药,看了一眼没有被关上的门,就这么几步的距离也懒得起来拿,起来关了。
就是秋风灌进房里,吹的脑子晕晕乎乎的热又感觉极冷。
静谧的院子里,秋海棠落入流水之中,飘散开去。
曹操出了门走到院子里,在冰冷的秋风里,喘了两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也醒一醒酒。
他站了一会,平复了心情,又折回去。等走到房里的时候,付槐玉已经靠着床框快要睡着了。
她感觉又晕又疼又冷,这会睡不安稳,迷糊间感觉身前的冷风被人挡住了。
她睁开眼,眼神不善的打量着他,讽刺道
“你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关门吗?”
曹操没说话,脸色依然难看,心想,她还是刚才睡着了乖一点。
但是她既然说了,就走回去,老老实实的关上了门,却是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房间里的温度,虽然还不至于升的快,却也没有那么冷了。
曹操又走回来,在房里走着,端来水盆和布巾。放在了她脚下。
他蹲下来,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压着自己的伤口了,又换了个单膝跪着的姿势,伸手抓过她的腿,往外拉了一把。
付槐玉看着,在明白他竟然要给自己处理伤口的时候,有些吃惊,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啊?而且看他这脸色不是还在生气的吗?
“今夜,是我来洛阳城的第一夜,这样的宴请,我必须参加,酒也必须喝,那些人明着是想喝酒,其实就是要看看我对他们这些世家的态度……。”
他伸手脱了付槐玉被血浸透的鞋袜,皱着眉小心的擦着血,解释道。
付槐玉心里有些动容,她那样气他,挑衅他,竟然还能退让至此,但是嘴上还是咄咄逼人,语气却有些动摇的犹豫了
“公子与我,不过一面之缘,非亲非故,何必和我解释?”
曹操停下手上的事情,疏忽转头瞪向她。
两人昨日都生死之交了,她对自己更是有救命的恩情,这会说什么一面之缘?非亲非故?
付槐玉又见到了那样鹰一样的眼神,她有些害怕的抿唇闭上了嘴,知道自己太得寸进尺了。
她下意识的往后坐了坐,想把脚收回来,他这一怒之下,别给自己废了。
这下意识的小动作被曹操一把按住了腿,他明明知道自己该感激,该报恩,该小心些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