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门未一统之前,师父尚在无名派修道吧。”
“是。哎哎,不对,这……”那风吹雨眨了眨眼,嗔道,“你这臭丫头,我被你套进去了!”
无肠淡淡扬起了嘴角,叹了口气,不经意说,“师父答应我的事,定要做到。”
那风吹雨哼了一声,道,“你这臭丫头倒聪明,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春风肆意。
中原。
碧山无名派。
戒律堂。
当下堂内清清冷冷,唯有两人形单影只。
道是无相与师妹无眠。
那无相端坐椅上,气定神闲,道,“无眠师妹,怎的有空访我戒律堂来了。”
那无眠听罢梨花带雨,跪地不起,作揖道,“师兄要真是这么说,无眠便走投无路了!”
那无相眉头一皱,沉吟道,“无极命你代理派中事务,你却找我哭诉,师兄惶恐。”
“无相师兄!连你也以为我是同无极一般的人吗……”
那无眠呜呜咽咽,哭得愈发凄楚。
“掌门仙逝,无极取而代之,你不是亦表过态吗。”那无相始终不曾睁眼,只一味地闭目凝神,缓缓又说,“无名派之中,独我一人弃票。既然无极众望所归,我被软禁在这戒律堂之内,倒也……”
“师兄!!”那无眠霎时抬头,泪流满面,道,“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无相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目光如炬,说,“师妹这般哭哭啼啼,我倒想听听怎么个被逼无奈法儿。”
那无眠利落地抹掉颊上的泪珠儿,一个闪影悄悄地掩上了门,冷静了些许,眼眶通红地盯着无相,道,“我对昔日掌门的情意,师兄是知道的。”她苦笑了笑,“无极有他的手书,可见颇得信赖。单这一点,我就……”
“师妹想得周全。”那无相暗哼了一声,言语之意很是讽刺。
那无眠似乎不以为意,眼光一凛,道,“出来吧。”
话音一落,那无相细眯了眯眼,忽觉一缕微风掠过耳畔。转眼看去之时,但见一丰神俊朗的弟子长身而立。他打量了这弟子几眼,有些惊讶。一是惊其轻功之高,竟暗伏戒律堂内不被察觉。二却是……“苏纶信?”
果不其然,那弟子微微一笑,作揖道,“弟子苏纶信,拜见二位师叔。”
那无相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向那满面泪痕的女子,说,“师妹怎的哭诉还要带一个外人。”
那苏纶信一怔。
无相这话,其实不无道理。他苏纶信虽说系无量真人的关门弟子,但与无极的关系,相较无量,恐怕过犹之不及。不是他无相心胸狭窄,是这无名派上上下下亲眼所见,人尽皆知。
“无相师叔别误会。”那苏纶信又作一揖,不卑不亢,道,“是弟子恳求无眠师叔。”
那无相笑而不语。
“你将同我说的那些话,与你无相师叔好好说了,最好一字不漏。”
那苏纶信应了声是,便将南疆一行,乃至寒水门诸人拜访无名派、《上虚心法》由来等等几年来的事一一说了。如此这般,过了约摸两个时辰。
“师侄说完了?”那无相问道。
那苏纶信点了点头,无相随即起身要走。
“师兄!!”那无眠唤道,“师兄都听毕了,怎的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