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无眠登时起身,目不转睛注视着身旁人僵硬的侧脸,说,“余师弟之言……”
幽幽地一声叹息。
眼下众人目光,都落在叹息这人的肩上。
“我小时曾听师父提过几次《天残卷》,师父称其记载了可将正邪两极融合之法,有悖天道,断不可残存于世。”那无相扫视众人几眼,说,“各位师弟若是细问我,怕是要失望。”
那余柯“咦”了一声,说,“为何师父从未跟我们提起过?哼……想来瞧不起我们这些资质平庸的弟子了……”一席酸言酸语,听得那无眠怒上心头。
“余师弟今日是怎的了?”那无眠笑问,“难不成吃了什么炮仗?一味地乱喷点火!……”
那余柯撇了撇嘴,不再作声。心里不免又嘀咕起来。
“我同无相师兄差人唤诸位师弟前来,乃是商讨慈悲师太手信一事。方才余师弟那般说了,想来斗阳宗和啼红寺业已在杀鬼大宴上联手,否则不会如此措辞。”那无眠顿了顿,接着道,“既是《天残卷》出世,我等也无坐视不管,任由人言可畏之理。”
“师姐找我们商讨,最终不还是得等掌门回来决断?”
这次说话的,却不是余柯。
“玄真子,你来得正好。”
众人只觉眼前一黑,微风掠过。那无眠见了来人欣喜,嗔怪道,“你也忒迟!”
那玄真子柏鹤风尘仆仆的,额上仍冒着薄汗,作揖向众人抱歉道,“实在对不住。方才周夫子晕了过去,我将他送回卧房安顿,来得便迟了。”
“周夫子好端端的怎晕倒了?”无眠疑道。
“这个……”那柏鹤一阵迟疑,自知与周夫子在无名大殿的言语此时此刻不方便出口,笑了笑,圆场道,“大概与我走得急了,岔了气脉,血一时冲塞了心口……”
“好些了吗?”那无眠追问,仍是疑惑。
那柏鹤点了点头,说,“估计休养几天就好了。”转而眸光一闪,道,“师兄师姐方才讲到哪了?”
那无眠轻轻落座,用手拍了拍无相胳膊,示意他也坐下,柔和道,“啼红寺慈悲师太来信,说要四大派掌门约见。”
那玄真子一怔,“何时何地?”
“信里没提。”无眠道。
静默。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各自附耳私语。
“师姐可差人飞鸽传书给掌门了?”那玄真子问。
无眠摇了摇头。
“信中没提地点是日,想来不甚紧急了?”
话毕但闻一声冷哼。那余柯翻了个白眼,不屑说,“要是不急,还快马加鞭地差人送什么信哪……”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