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司机道了谢,下车,路过其中一家同志酒吧,无端又想起了与傅绍骞在这里碰面的情形。
眼眶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疾步跨入对面的酒吧,坐在吧台上,点了两杯烈酒。
因为没有人阻拦,没多久,唐末晚就把自己灌了个半醉。几个小时过去,等她想结账离开酒吧时,已经满面通红。
根本站都站不住了,拿着钱包的手都在抖,一股脑儿,就把你们的现金全都倒了出来,赌气似的道:“要多少,自己拿吧。”
“……”
她没力气的倒在了吧台上,这时候,从背后伸出来一双手,一捞,就把她捞进了自己怀里。
调酒师惊讶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唤了声:“慕少……”
“嗯。”傅子慕看着凌乱不堪的现金,也说了句,“多少,自己拿。”
酒保从中抽了几张,傅子慕把剩下的钱塞回钱包,又拽着不省人事的女人走了。
夜晚的校园加了保安守门,十一点之后就不允许私家车进入。
傅子慕的车子,被拦在了校园门口。
他干脆想不送她回学校了,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唐末晚竟然趁他不备下了车,跌撞着往里走。
他骂了一句,急忙跟上去,再度拽住她东倒西歪的身体。
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浑身无力,最终只能像一团无骨的棉花挂在他的身上。
清冷的校园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她头晕脑胀,无力喊着:“头好疼……”
“谁让你没事喝那么多酒……”他用力提了提她的身体,忍不住抱怨,“吃这么多,这么沉,该减肥了。”
她哼唧两声,望着眼前重影叠叠的圆形拱门,推开他:“好了,我到了,你别跟着我了。”
“忘恩负义的女人。”傅子慕低声腹诽,可到底没有松手,又托着她往前走了两步。
直到她的眼角瞥见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还有靠在车头上的那颀长挺拔的身影,就着路边凄清幽冷的灯光,一寸寸的,刺入她的眼底,攥紧了整颗混沌的心——
昏黄的路灯,透过旁边棕榈树的枝桠缝隙,在那一人一车上洒下点点斑驳暗影。
树影婆娑,一阵微风晃过,吹动他鬓角的鬓发,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立领羊绒大衣,黑色的休闲西裤,双腿微微交叠着靠在车头上,手上把玩着一片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树叶。
神情慵懒无聊而专注。
夜晚的光线影影绰绰,他的脸半明半昧的隐藏在暗影中,看的并不真切。
唐末晚怔怔看着她,顿时酒醒了大半,可身体还是虚软无力的靠在傅子慕的身上,而呼吸的节奏已经紊乱,一时也迈不开双腿。
傅子慕也看到了似走神又似专注的傅绍骞,视线投注过去,微微一愣。
傅绍骞看着地上投下的两道人影,收起心不在焉,缓缓抬起头来。
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她双眼模糊,却深切的感受到他的目光紧锁在自己身上。
搭着傅子慕胳膊的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像做了坏事被当场带到的孩子般,杵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