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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我想你死。&rdo;沉默了一下，李亦航淡淡道：&ldo;可我是个连鸡鱼也不敢杀的书生而已，无论怎么恨你……&rdo;他轻轻抚摸着被捆倒在地的凌川的脖颈：&ldo;我还真的不敢杀人。&rdo;

细腻的肌肤因这恶意的抚摸起了凉意，凌川苦笑：&ldo;我从不知道，你恨我到这个地步。&rdo;

&ldo;你一向眼高于顶，怎么会留意别人的感受？&rdo;手绕到他脑后轻轻蘸了点鲜血，李亦航喃喃道：&ldo;你一进世风，我就没由来的讨厌你。果然，你那么快就抢走我的风扬，抢走我的首席。&rdo;

&ldo;我没抢。&rdo;凌川安静地道：&ldo;我专心做事，得我应该得的东西。&rdo;

&ldo;我就是恨你这副自以为是的样子！&rdo;忽然尖利起嗓音，李亦航愤怒地叫了起来：&ldo;我恨你在世风的例会上侃侃而谈傲气凌人，我恨风扬他每次都被你吸引去所有的注意！……我才是和他一路走过来的人，应该是我陪他到最后，可为什么，你要横刀夺爱，你要让他为你神魂颠倒，总是忘不了你？&rdo;

&ldo;你到底想怎样？&rdo;看着近在咫尺的秀美脸庞上强忍怨毒的眉眼，凌川强行镇定。

沉默很久，李亦航终于幽幽开口：&ldo;……如果不是你再来招惹秦风扬，我不会这么对你。何况，我不想让他知道，是我告诉你那只股票的秘密。&rdo;

&ldo;我走了，你在这里等一会，有人来接你。&rdo;他低声道，站起了身。

&ldo;李亦航！&rdo;想着方才听到的只字片语，凌川的心忽然沉到了谷底，轻颤着声音发问：&ldo;你把我交给……&rdo;

&ldo;对，是冯琛。&rdo;李亦航脸上有丝奇异的神情：&ldo;他忙着销毁金博的帐目资料和准备跑路，可是他说再忙‐‐也会亲自来接你。&rdo;

&ldo;不，不要。……&rdo;冷汗从凌川的额头慢慢流下，他哑声低道：&ldo;留下我，他真的会杀了我。&rdo;

&ldo;……对不起。每逢节日，我会给你烧香。&rdo;李亦航垂下头，忽然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起了身，他向门外走去。

&ldo;李亦航！……&rdo;

&ldo;……&rdo;脚步停下，李亦航没有转身。

&ldo;好好帮秦风扬，多爱他一点。&rdo;淡淡一笑不再乞求，凌川的眼睛闪过一丝痛楚的光亮：&ldo;他也是个人，禁不起被我们一再背叛。……&rdo;

望着门被轻轻带上，轻轻呻吟一声，凌川绝望地闭上了眼。仰卧在地上，他忽然浑身一颤：上帝！裤兜里……裤兜里硬硬的东西，是他的手机！……李亦航毕竟不是一个杀手，头一次下狠手伤人，却紧张得忘记检查杜绝一切危机！

手是被绑在后面的，正好可以艰难地掏出手机。手指按住按键，他忽然陷入茫然无措：报警打999，说自己在哪里？

就算是在貨櫃，方圆数里的范围，警方绝不可能在冯琛到来之前先找到自己！……

冷汗，一滴滴流下来。……还有一个办法，是的，秦风扬。

打给秦风扬，只要他立刻再去逼迫李亦航，就有可能逼问出自己的所在地。香港这么大，冯琛也不过接到电话几分钟而已，假如秦风扬恰巧离得更近的话，这将是自己唯一仅存的、逃出生天的机会！……

第9章

不，他不要死，尤其不要死在冯琛那个变态的手里。微微打了个冷战，他蜷缩起被绑得严实的身体。他还想看着凌云重新露出笑颜，看着吴非无奈地苦追他弟弟，看到那个人曾经深情、如今却燃烧烈焰的眼睛。是的，只要，只要他肯求他，而他愿意救自己。……

凭借着对数字键的熟悉，他轻颤着背后的手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揣度着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通了。……艰难地移动身体，他将耳朵贴近了放在地上的机身。

响铃的时间如此悠长缓慢，有那么一瞬，他甚至以为自己按错了号码。

&ldo;咔哒&rdo;一声轻响，有人接起了电话：&ldo;……&rdo;

听不见那边有声音，凌川却微笑了：是他，记得自己的号码，所以他沉默。

&ldo;秦风扬？……&rdo;一瞬间，酸楚无比的柔情泛起，他忽然忘记了自己的危险：&ldo;我是凌川。&rdo;

僵硬的低沉声线半晌才阴沉沉响起：&ldo;久违了，我的首席操盘手。&rdo;

&ldo;风扬，我……&rdo;品味出话语中的恶意，凌川有那么一霎茫然。

&ldo;在金博过得如何？&rdo;冷冷开口，秦风扬道：&ldo;找我有事？&rdo;

&ldo;我……我只是想问问你，你还爱不爱我？&rdo;艰难地，凌川吐出一句。

是的，说你爱我，我才能抛开自尊，放低骄傲，求你。

电话那边，陷入沉默。

&ldo;凌川‐‐&rdo;微微的愤怒隔着话筒清晰传递：&ldo;冯琛他不能满足你，所以你来寻我开心？！&rdo;

微微一震，凌川低语：&ldo;不，不是。……风扬，我只是想，想听你说，你爱我。&rdo;

只要一句，我就可以忍受把自己的狼狈和困顿展现给你，求你带我远离迫在眉睫的死亡威胁，所以，‐‐请你说爱我。

热切而渴望，他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粗重呼吸。

低沉的笑声穿透电波，秦风扬的口气忽然变得轻佻而邪气：&ldo;你以为我们除了曾经的肉体关系，还有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