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并不是一颗好棋子,想不到我养了她这么多年,是只白眼狼。”陆纪年压低了声音,说话时带着愤怒。
陆欢歌全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幸好他多留了一手,不然蛰伏了这么多年,毁在她手里,绝不可以。
“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冯继了解他,会打这一通电话,陆纪年一定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这个你不用管,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北京不是有你的眼线吗,一举一动你到时候会知道的。”陆纪年不管电话那头的呼吸已然变重,继续道:“我需要一笔钱,安顿自己。”
冯继暂且没有谈钱的事情,而是警告:“我想,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做什么事情前,至少要和我打声招呼,别玩火*,火延到我这里。”
他有空陪陆纪年玩,可不代表要陪他玩命,冯继不可能只做旁观者,他有必要出手一网打尽的时候,一定要保证不出丝毫偏差。
陆纪年能耐了,张口要钱倒罢了,他的钱本来就在他这里,以前没出狱,什么都要通过人让他先知道然后实行。
现在出狱后,先瞒着他,等事情发生要他的人发现才能知道陆纪年的计划,冯继不适应,很不适应,也不能接受这样的陆纪年。
是他小看了陆纪年,又或者他向来将陆纪年看得过于简单,又或者,这几年一直是陆纪年借他之手操纵一切,他快忘了,飞蛾扑火的事情应该陆纪年去做。
“记得今晚之前将钱打到我的卡上。”陆纪年不再多说,挂了电话。
冯继使劲将手机往大理石的地砖上一摔,四分五裂,他心里愤愤道:陆纪年,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逼急了,狗还跳墙,要不是你对我还有利,如同陆欢歌对你有利一样,谁都不会在乎谁。
何必为了这种事情生气,冯继劝慰自己,他再做出什么轰天大事,也是打着他陆纪年的旗号,陆纪年做事一定会自保,而他像陆纪年所说,有人在北京,在广毅,在盛煜,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陆纪年,我等着,看你怎样一步一步布局,然后将棋子一颗一颗落定。
……
顾青远还想动用关系找陆纪年,晚上,陆纪年却主动打电话找他。
“我们见一面。”
顾青远接过话:“见一面?”
白天他想要和陆纪年好谈一番,陆纪年不是不待见他么,顾青远无视他的不待见,也相信陆纪
年绝不会无动于衷。
陆纪年不按常理出牌,顾青远算是领教了,他的转变,你永远猜不到他的下一步要做什么。
所以顾青远没有拒绝这次的见面,他倒要看看,陆纪年究竟要耍什么把戏。
快挂电话的时候,陆纪年加了一句:“我知道你的心思,如果今晚只有你一个人来,我会考虑找个恰当的时机和她说那些话,你自己衡量。”
陆纪年,你终于侧面地承认,陆欢歌不是你的女儿是吗。
他说得很含糊,陆纪年只说他考虑,一是表明他最后一定会说,二是看顾青远他的表现,若是让他满意了,才能等价交换。
以陆纪年,绝不会做等价交换的事情,明明是场鸿门宴,顾青远不怕,他会去,为了陆欢歌。
陆欢歌调整好心情从浴室里出来,一想到爸爸,感到头痛。
看见顾青远准备出去,问:“你去哪里?”
她也准备换衣服,和他一起。
“我有事情要处理,你先睡吧,晚上,你就别出去了,在这里等我。”
她不解:“什么事情这么重要,正如你所说,都晚上了,我爸爸吗?”
“不是,我留学的一个朋友。”她一语道破让顾青远词穷,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措辞说话。
那句话真的没错,只要说了一个谎,就要千百个谎去圆,顾青远不喜欢这样,可又迫于无奈。
陆欢歌不满道:“徐嘉一吗?”
顾青远走回来,摸摸她的脸蛋,动作轻柔:“小妒。妇,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徐嘉一已经出国了,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孚城,别多想。”
他的手,近在咫尺的气息,有蛊惑人心的作用,陆欢歌只能笑笑,不语。
替他整了整衣领,陆欢歌说:“早去早回。”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