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远开着车出了酒店的大门,当他消失在视线中,陆欢歌一把拉上了窗帘,打开包包,取出里面的首饰盒,白天捡起的水晶在温暖的灯光下,散发着与白天不同的柔光。
顾青远出去之前,已经洗了澡,换洗的衣裤都放在衣架上,陆欢歌有一种直觉,顾青远在对她撒谎。
可她不愿戳穿,因为她爱他,爱得不顾一切。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拿起那条裤子,伸手进去,掏了个空,他做事很谨慎。
会将东西放在哪里呢?
陆欢歌余光瞥见放在靠墙拐角处的密码箱,将密码箱打横放下,她蹲下去,试了试以前的密码,已经更换。
其中有猫腻,顾青远从来不会像防贼一样放着她,这次,例外了。
陆欢歌闭上了眼睛,身子重重得倒在床上:“青远,但愿是我多想。”
陆纪年约见的地点,并不隐蔽,可以说是顾青远再熟悉不过的地方,孚城一中门口一家灌汤包的店。
这里是小吃一条街,要买什么都有。
陆欢歌最喜欢吃这里的干菜肉包,时常买上四个,藏在书包里,瞒过学校门卫,偷偷带进学校。
顾青远还没有来得及和陆欢歌过来看看学校,这家灌汤包已经不再是早上营业,晚上还会卖瓦罐汤。
陆纪年已经点了一罐瓦罐汤,顾青远想起陆欢歌一句话:“我和我爸爸都是无肉不欢,吃东西的习惯可一样啦。”
可他的印象里,陆欢歌总不喜欢肉,除了干菜肉包,他见过陆欢歌吃这包子,将大块肉挤出,兜在另一个塑料袋里,悄悄扔掉。
他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其实,欢歌,你和陆纪年那样的不像,哪怕是饮食上。
陆纪年见他到了:“坐。”
态度,较之白天,好许多。
“说吧,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才可以不伤害她。”顾青远想,陆纪年叫他来的目的很明确,应该说他一直以来的目标都很明确。
陆纪年用汤匙舀了一勺汤,顺带出一个香菇,还有一点肉块。
送进嘴,咽下,然后说:“聪明人,爽快。”
陆纪年曾经也是生意人,当生意人与生意人坐在一起,除了谈交换,还是交换。
“要不要我替你叫一罐,味道很鲜。”陆纪年不急不慢。
顾青远止手:“不必,我晚上已经饱了。”
陆纪年夸他爽快,但他悠哉地喝汤,顾青远耐心地等着,很多时候,谁先急,谁就输了。
等他喝完最后一口汤,陆纪年和顾青远谈论起了当年:“欢歌喜欢吃这家的包子?”
顾青远道不记得,陆纪年会是个像关心这种事情的人。
“你想说什么?”他并不想和他打哑谜。
陆纪年笑:“话话家常,缓解缓解气氛,我也算是你的老丈人,瞧你,把我的心意都搞砸了。”
话外有话才是真,确实是因为顾青远,陆欢歌爱上了,所以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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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问:“直截了当地说吧,你想要什么?”
只要他有,只要不越过底线,他都可以给。
“我要广毅的股份。”
顾青远轻笑:“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吗,你要广毅的股份,而不是顾氏,还是说,有了广毅的股份,就能轻而易举地拿下顾氏?”
“有没有人告诉你,人不要太聪明,不然就是……”陆纪年收住话,不然就是作茧自缚。
顾青远调侃自己道:“我可没有飞天的本事,能拿下广毅的股份。”
“你能,从你进广毅的那一刻起,就能,况且,当年发生了什么,我想你很清楚。”陆纪年说得无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