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阔见他身子一歪,上前一把将人揽住,却见楚沉双目紧闭,已经没有了意识。
这下暮天阔意识到楚沉的病远比他想象中要棘手的多……
当晚不止东宫的太医,暮天阔又找人去将太医院稍有资历的太医都请了过来。
众人轮着替楚沉诊了脉,却都得不出什么新的结论,而楚沉除了昏迷和发烧,也没有任何别的症状,脉象与前一晚一模一样。
更奇怪的是,第二天一早,楚沉又好端端的醒了过来。
他本人甚至对自己昏迷的事情毫无感觉,只当是自己太困了,暮天阔没叫醒他。
如此一连三日,太医们都束手无策。
暮天阔几乎日日不敢合眼,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
到了第四日的早晨,楚沉终于觉察到了异样。
他纵然孕后嗜睡,可这一连几日都是从黄昏睡到第二日天亮,这未免也太离谱了。
更让他觉得异样的是,他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了。
而且暮天阔的样子看上去一日比一日憔悴,明显就是心事很重的样子。
“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楚沉问暮天阔道。
暮天阔一脸疲惫,但还是勉强打起精神,生怕楚沉胡思乱想,安慰道:“太医说了,从脉象上看孩子没有异样……你也不必太担心。”
“可是他一动不动。”楚沉开口道:“原来每个时辰都会动的,现在就像……就像……”
楚沉没敢将那两个字说出来,但暮天阔早已猜到了他的想法。
实际上,就连太医们恐怕也早有猜测,只是不敢轻易提出来。
楚沉肚子里可是太子殿下的长子,如今眼看着五个月了,若真是突然没了,他们所有替太子妃保过胎的人,都难辞其咎。更重要的是,如今谁也拿不定主意,胎儿是死是活,从太子妃的脉象里压根诊不出来。
若是谁轻易下了论断,万一是错诊,搞不好连脑袋都丢了。哪怕不考虑楚沉的身份,这毕竟也是一条人命,没有把握的时候,谁也不敢妄言。
“你跟孤说句实话,孤恕你无罪。”暮天阔将太医院的院判叫到了书房,沉声问道:“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究竟如何了?”
太医院院判闻言朝暮天阔行了个大礼,开口道:“臣等无能,竟无一人能诊出那胎儿的脉象如何。眼下太子妃已经连续数日没有胎动,臣虽有猜测,但也仅仅是猜测,不敢断言。”
他猜测的是什么,不必说出了,暮天阔也知道。
“若是继续这么下去,会如何?”暮天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