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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页(第1页)

&ldo;小空。&rdo;飞天压低声音:&ldo;这里的人对你不好?&rdo;他努力平静,吐字还算清楚:&ldo;表面上好,但是楚情今天气得厉害。&rdo;飞天深呼吸:&ldo;小空,听飞天说。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父亲他有不能承认你的原因。现在我想告诉你,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你跟我走,但是以后可能要过辛苦的日子。二,你留在这儿,我去警告楚情不许欺负你。&rdo;楚空连一刻的空儿也没有等,抓着飞天的肩膀说:&ldo;我跟你走!&rdo;本来也是想离开的。这生活……丝毫不是飞天想要的,这是从前飞天的生活,不是他的。只是……楚空是个意外。也不知道为什么头一热就跑了来问他。可是看到楚情对他的手段,又觉得自己没有来错。天大地宽,上界之外,又不是没有去处!有手有脚,会武功能使剑,头脑灵活难道养不活自己?为什么要去做一个别人的延续?早就想要离开,只是一直放不下汉青和平舟。后来知道平舟能力超卓,汉青有他照顾,无论如何也不会有事。想走的念头,就一直在心中绕。只是……&ldo;你想好了?可能吃不饱,兴许也要流浪。&rdo;小楚空的回答是抱紧了飞天的脖子:&ldo;我要跟爹爹走!&rdo;飞天反手抱紧他。忽然间,肩膀上就多了责任。这是真正的,属于他的责任。不是原来的飞天的,不是其他什么人的。是他自己的责任,他伸出双手要做的事。&ldo;好儿子!&rdo;飞天使劲儿在楚空脸上亲了一口:&ldo;带两件衣服,我们这就走!&rdo;楚空爬下床去,还踉跄了一下。飞天骂自己一句猪头,他腿上血液这么半天肯定不通畅,麻得怎么能走路。可还没等人扶。楚空自己挣着爬起来,从床头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包裹,回头说:&ldo;行了,爹爹。我天天都想着你要来带我走,早收拾好东西了!&rdo;飞天心里一疼,没有说话。背着他一路飞纵出了城主府的院墙。楚空屏息小心,紧紧依在他身上。明月当空,飞天去势极快,在茫茫的夜色中,一径去远了。之前因为一头热飞天没有多想,不过这会才想起,这算是拐带人口吧?按现在的刑律,一次拐带一名,得蹲三年。不过被拐带的这个小儿童,倒是很兴高采烈,特别配合特别开心就是了。哪个城里都有猫腻,飞天找人买了易容膏什么的,先把自己涂个锅底,再把小楚空涂个花猫。楚空还满开心,飞天一边涂,他一边拿个小铜镜子左照右照,还指点着这边多抹点儿、那边少抹点儿。把好衣服脱了,换上布衣服。飞天想了想,自己的是要全换,楚空还是须留着内衣,到底好衣服穿着舒服点儿,布料忒粗不舒服。楚空吃着粗硬的干粮,还笑得跟吃蜜糖似的!飞天抱着他,摸摸他的头。问他有没有念过书,楚空倒是识字,不过武功没学过。飞天也不急,弄了匹劣马,垫了厚厚的毡子,把孩子放马背上坐好,小包袱也挂好,牵着马慢慢走。现代的逃犯大多是怎么落的网?就是自己先觉得自己是在逃,那就坏了,看人偷偷摸摸,走路鬼鬼祟祟,让明眼人一看就形迹可疑。飞天大大方方地一边走,一边跟楚空说话。飞天提个头,楚空背头一天教的剑谱。&ldo;心有所及而力不及,心之所向而力之偏从……&rdo;小楚空真是标准乖乖牌好孩子,一教就会一点就透,有时候还跟他举一反三,说得头头是道。飞天笑得眉眼弯弯,不用找老婆、不用伺候月子、不用喂奶、不用换尿片把屎把尿,白拣这么漂亮听话的儿子!天下还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等走了一段楚空在马上坐累了,飞天抱他下地来,两个人一起跟着马慢慢走。楚空又伸拳头又踢腿,念着口诀打拳。虽然说照顾得还算不错,可是小孩子在路上还是很快黑瘦下去,倒是精神更好了。飞天打听了一下,从枫城再向南,去的是禽族的地界,虽然名义也归上界管,但实际上人家自在着呢,这边儿问不到那边儿的事儿。听说那边太平,日子过得也不错。要是只有自己,那也什么地方都不讲究了。可是飞天带着孩子呢。小孩子哪能跟大人一样经得起折腾。这时代资讯业不是很发达,跟现代绝对不一样,什么网上追捕、电脑画像是一样儿也没有。嘿,还上界呢,真落后。也不是没有人在找,但是找的动静不算大。更何况飞天机警得要死,小楚空也伶俐着呢,那些傻头傻脑儿的家伙哪儿找得着他们。没多少天,楚空拳脚都练得差不多,飞天在路上折了根树枝子,教他简单的剑招儿。甭管什么地方,力气弱没本事也照样受欺负,练武强身总没错。楚空大概是以前的日子也过怕了,学起来就是有股子狠劲儿。到边界的时候,马不要了,飞天孩子一背,包袱一提,爬山走。几天的山路孩子没饿着没冻着,就是衣裳被划得破破烂烂。这个补衣服飞天就不会了……人毕竟能力有限,不可能十八般武艺加开门七件事样样都会吧?&ldo;爹爹。&rdo;楚空拿草茎搓来搓去。&ldo;啥?&rdo;飞天正翻火上烤的兔子。要说这兔子,还是楚空亲手打来的第一只猎物呢!进山之前买了盐巴什么的。还用竹筒装了泉水给楚空喝。&ldo;给你捆鞋子。&rdo;他笑,扑过来把飞天掀倒就脱鞋。鞋带磨断了。看他把草茎穿进鞋口,飞天笑:&ldo;穿完洗个手再吃肉,回来把鞋上的泥都吃下去了。&rdo;&ldo;哦!&rdo;他痛痛快快跑一边儿去洗了手,回来等飞天撕兔肉给他吃。&ldo;爹爹,你弄的吃的都很香……&rdo;小空很捧场,都吃光光还吮手指。飞天看得开心,又撕给他一条兔腿。把火堆移了个儿,开始扒地。地下埋了蘑菇草菌,用湿泥裹着,是叫花鸡那个做法。飞天前两天试吃过了,没什么关系,所以今天也给楚空尝尝这种鲜味。用竹片接了兔子身上烤下的油,和点儿盐、糖、香辛粉,把蘑菇剥出来,对半儿掰开,蘸了那和好的酱汁儿,塞进楚空嘴里。&ldo;唔唔……&rdo;楚空差点儿没把舌头吞下去:&ldo;爹,爹,真好吃……&rdo;&ldo;臭小子!&rdo;飞天敲他个爆粟:&ldo;不是你爹我好吃,是蘑菇好吃!&rdo;饱餐一顿后,两人继续朝目的地出发。&ldo;爹,明天就到禽族的地方了吗?&rdo;楚空一边揪飞天头发,一边饶有兴致地问。&ldo;嗯。&rdo;飞天展开轻功,在茫茫树海中驰骋。&ldo;禽族的人都有翅膀么?&rdo;飞天只好用路上听来的应付他:&ldo;有的有,有的没有。&rdo;&ldo;那他们翅膀上有彩色的鸟毛吗?&rdo;&ldo;嗯嗯,等会可不能这么说。&rdo;飞天脚底下一滑,差点从树顶掉下去,&ldo;人家听见会不高兴的。那边的人都叫末羽、翎羽、飞羽什么的,鸟毛这两个字是万万不能提。&rdo;&ldo;哦。&rdo;静了没一会儿,楚空又问:&ldo;爹我们要在那里长住吗?&rdo;&ldo;不一定。要是舒服就住,不舒服咱们再换地方。&rdo;&ldo;爹……&rdo;&ldo;嗯?&rdo;&ldo;跟你在一块儿,睡狗窝我也愿意!&rdo;&ldo;笨蛋!&rdo;本来托在他小屁股上的手原地挥了一下,啪一声脆响:&ldo;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狗窝?亏你想得出来!&rdo;&ldo;呜,爹,你打人‐‐&rdo;远远的,一群山鸟被吵得飞了起来,盘旋不去。&ldo;小空身上痒!小空要洗澡。&rdo;楚空一边扭屁屁一边解衣服。&ldo;切,你这个小东西,昨天才洗过,痒什么痒,明明是看着泉水清想玩水!&rdo;飞天敲他,&ldo;不行,现在水寒,等正午才可以。再说这水这么浅,才漫过你这个小胖猪的脚面子,你洗什么洗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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