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怀瑜喃喃自语:“也就是说,他其实也没必要再回来……”
她喃喃自语。
有点安心,如释重负。
……
……
一周以后,唐德与谢玲一起回国。
谢玲原本想留在伦敦,继续“照顾”女儿,可唐怀瑜难得强硬了一次,说:“妈,您在这里,我反倒觉得难过。”
谢玲心痛如刀绞,想反驳、想说自己明明是出于“善意”,可对上女儿的眼睛,她就明白,怀瑜大约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忘记,不,是“原谅”那天的事。
现在回想,谢玲自己都觉得自己得了失心疯,怎么可以那样对待怀瑜。
怀瑜明明还在“生病”。
这样下去,她的心病,或许会更严重吧。
谢玲一面忧心女儿,一面又与丈夫冷战。没有唐怀瑜在中间缓和气氛,唐德便不再主动与谢玲讲话。回去的飞机,两人终于买到头等舱,但一路无言。谢玲几次想开口,可心里又怨:我说错了吗?你一直说要工作,一直忙忙忙,那我呢!我辛辛苦苦操持家务,从里到外,从孩子要学什么礼仪到他们要学什么技能,马术班冰球班轮着来一遍——到头来,就被你扣一个“这就是你养的好儿子”的帽子?
这样的冷战,在唐德回海城以后,接连睡了三天公司休息室时,达到顶峰。
谢玲要崩溃了,直接去行舟质问唐德。她仍然是要面子的,出门前化了妆,是精致的富家太太模样。可进了行舟,到总裁办公室,却见到丈夫年轻靓丽的秘书。她从前不是没有见过对方,可这一刻,见对方与唐德汇报工作,谢玲的心态倏忽崩盘。
她觉得自己是“体面人”,于是要先把秘书赶出去,然后再关上门、“解决家事”。可唐德只觉得她无理取闹。
为了先前一周的事,自己压了多少工作?有多少事要赶着处理?
王秘她有老公,有孩子,平时工作规规矩矩不僭越,业务能力优秀,上一周更是说干了喉咙帮他一一道歉、挽回合约,好让老板能安心在英国处理家事。说到“家事”,还不是谢玲整出来的?可眼下,她却这样——
这样不要脸面!
唐德冷声道:“你先出去。”却是对谢玲。
谢玲难以置信,指着唐德的秘书,语气古怪:“你让我出去?好让你和你这小蹄子在一块儿?”
王秘脸色一下子变了。她是来上班的,踏踏实实干活儿,踏踏实实拿薪水,不是为了听“总裁夫人”这样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