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扯了扯她的衣裳,道:“姑娘,咱们现下该去哪里呢?”
小秋心里盘算了一下她这些年得来的月钱,还有平素里路泠月给她的散碎银钱,道:“我的银钱不多,还有五十两,应当够咱们置一间小屋子暂时住上一年半载了。”
路泠月听罢,笑道:“原来你这些年竟还攒了五十两这么多?”
“姑娘,我与你说正经的。”
“你的银钱你自己先留着,莫要在人前露出来,咱们先去平安柜坊吧。”
小秋听着这话一头雾水。
路泠月离府之时连衣裳都是穿的自己的粗布衣裳,全身上下一个铜钿都没有,眼下不靠着她手里的几十两银子,她们要如何过活?
路泠月来到平安柜坊,自怀中取了信物,那柜坊伙计便将她先时存放着的一个寻常木盒取来将与她。
她取罢木盒,便领着小秋寻了一处客栈要了一间房。
待到门户闭上,路泠月才将木盒上的铜锁打开,内里赫然摆了一叠飞钱。
“姑娘你……”
路泠月做了个禁声的动作,轻声道:“我哪能真让你跟我去过温饱难继的日子呀?”
“姑娘,你是从哪里来的这些银钱?”
小秋记得清楚,她们二人离开路家的时候,那可是几个婆子盯着她们收拾的,这路泠月当真是半个铜钿都不曾带走。
再者,自身世之事被揭开,路泠月就被看押起来,她又如何能暗中递出来这么许多银钱?
“打小攒的。”
路泠月将这些银钱点了一遍,又道:“我七岁时便知晓,我不是路家的姑娘。”
“所以,自那时起,我便勤练女工,做了绣活让你偷偷出府卖了,以换银钱。”
“这里所有的银钱,都是我这么些年努力卖绣件攒下来的。”
“我很清楚,终有一日,我的身世会被揭开,待到那时,我若身无银钱,便寸步难行。”
“故而,我勤练女红,努力读书识字,努力去学厨艺,就是在想若真有那一日,我可以有一技傍身,不至于落得衣食无继的下场。”
小秋得闻此言,一双杏眼睁得更大了些。
“七岁时,我与二房姐妹玩闹,一个人跑到了二婶婶房中,躲进了柜子里。彼时二婶婶不在,下人约摸也没当回事。”
“后来,二婶婶与她的陪嫁嬷嬷回来,她言语凶狠,我怕她发现我要打骂便一直躲在柜中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