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我来年七月依旧没有去寻她,就让她去过自己的日子,将我这个人,我这桩事,尽数忘了。”
林总镖头心有戚戚,他见秋蘅要走,便道:“秋大娘子不再与二娘子言说一番吗?”
“不了。”秋蘅摇头,“怕是说了,她便不会听了。”
“也请林总镖头不要与她说实话,多过几日,再与她明言吧。告辞。”
秋蘅未有停留,直径离开了明威镖局,随后,她便在岷州城中最大的客栈之内要了间最为僻静的房间。
待进到屋子里,秋蘅便闭上门窗将包裹扔到床榻之上,随后放下了幔帐。
她打开包裹,里面除了一些金银细软,还有一套被油纸包着的衣物。
那里面的,是一套破烂不堪的衣物,说是衣物,其实更像乞儿所穿的破布。
秋蘅除下自己身上的钗环,随后将这些钗环细软尽数用油纸包了,又取了自己连夜赶制的一个物件,将这些东西都装了进去。
这个物件形状奇异,它看着像个包裹,四角却分别固定上了四根布带。
秋蘅将值钱的物件都放进这装了棉絮的布包之中,随后又将这布包绑在自己的背上,这才开始穿上那套破烂的乞儿衣物。
待她将这些东西换好,她方行到妆台前,将自己的满头墨发倒梳打乱,一眼过去便瞧着像个疯妇一般。
随后,她又将房中炭盆中的黑炭磨碎,将这些炭粉涂在自己的脸上,颈上,还有露出的皮肤之上。
最后,她拿开一个油纸包,将里的香灰拿了出来,洒到了自己的头顶。
待到这一切全部做完,她才换上那双单薄的布鞋。
秋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莫说是谢家人了,就算是谢璨站在自己面前,只怕也是轻易识不出来的。
她将自己换下来的衣物扔到炭盆之上,随后就附耳在门后,听得外间似是无人走动,这才悄悄躲到客栈后院。
后院之中有名跑堂见了,正想将她赶出去,就听得前头有人呼喊着火了。
那名小二便也顾不得其它,提了水就直接奔到前头救火。
所幸,只是炭盆烧着了衣物,看着烟大,却无多少明火。
客栈掌柜见了来气,正欲寻秋蘅讨个说法,却四下不见她人影。
“呸,真是晦气,这小娘子居然还想烧了我的客栈。”
“不成,我得去寻明府老爷将她告上衙门。”
一旁二小听得此语,当即将
掌柜的扯了来,压低了声音道:“掌柜的,那小娘子可在咱们这里先行压了一百两银子。如今这火没烧起了,咱们大可将这一百两银子收了就是。”
“若然告到衙门,这年节下的多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