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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该如玉的雪肤之上,如今却陡然留了许多青紫淤痕,何其刺目。
他不自觉地生了怒,横在她腰间的手略一收劲,当即让秋蘅蹙起了眉头。
他自知自己又失了方寸,这便松了手,另从袖内摸出一个白瓷小瓶。
“这里是去淤活血的膏药,我,我替你涂上。你,你若不愿,我便将它摆在这上头,待你身上药劲过去,你再自行涂抹。”
秋蘅随即阖了阖眼,算是同意了。
左右不过再稍等等,这药劲终是有散的时候,待到那时她再自行涂抹也无不可。
而那黄大人见此,却与秋蘅岔了意思去。
他见秋蘅阖了眼,只当她是同意由自己来同她抹药,这边自顾打开瓷瓶以指腹沾了些许膏体,便抹上了秋蘅身上。
秋蘅不料他会如此,偏身子又动弹不停,只得惊诧地瞧着他。
而那黄姓大人却并不知晓此事。
他本就因温香软玉在怀而苦受折磨,此时更是不敢去看秋蘅,生怕又从那双眼波中瞧见不该瞧的情愫以致乱了心神,再反教她揶揄了去。
秋蘅此时又惊又气。
她本就在何正那处受了委屈,此时又被一个连面目声音都不知真假的人如此触碰,心中又羞又气,忍了许久的泪水终是溢出眼眶,渐渐滴落。
黄大人却是不知这些,待到他将膏体尽数抹在秋蘅伤处之后,秋蘅已是哭得双目通红。
他见秋蘅泪眼朦胧,粘了泪水的睫毛不住打颤,猜想是自己手下不知轻重,又弄疼了她。
他本是想哄,可在腹内搜刮一圈,着实是寻不到哄这小娘子的言语,只得道:“余娘子不是连刀斧加身都不曾惧怕之人吗?”
此言一出,他便是要后悔。
秋蘅听罢,只觉这人分外可恨。
原是他占了自己便宜去,他却一脸错处皆在她身上的姿态,如此模样倒叫秋蘅真想叫他吃上一记重重的耳刮子。
他亦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却又死撑着不愿与秋蘅言错,如此这般便又将斗篷裹在了秋蘅身上,随后将她放在了舟内的褥子上。
这本就是只是一叶小舟,比不得那些能住下几十上百人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