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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俩之间自是此处说罢此处毕,断不会再将方才话语透出去半个字。
明芳县主因谢烁受罚,又厌她毁了谢璨声名,虽是听从谢侯之令将她带回大房,却也没有好生安置,只叫人随意寻了处偏僻小屋塞了便是。
张秋兰本就只身着寝衣,此时又被关进一间陋室,眼下当真是又羞又恼,只觉自己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明芳县主不介意谢璨身侧摆几个贴心之人早早伺候,但如张秋兰这等设计陷害,还叫自己大房赔前程之人,她断是不会容她活着的。
而谢璨,他打发了沐重,独自在疏雨斋外徘徊多时,却未敢入内。
昨夜秋蘅受辱,他本该守在她身侧,却在另一处与旁人行那等事。
每每思及此,谢璨便不知如何同秋蘅开口,他一时踌躇,待到月上枝头都未敢再进一步,只得退回自己院中。
院中伺候人也深知此时谢璨心绪不佳,自不敢在此时去触这霉头,谢璨不叫人跟着,兀自推门入内。
屋内漆黑一片,他自倚在门上立了许久,这才走了几步,未待他寻到火折子,屋内便亮了一盏烛光。
谢璨心中大骇,转头看向烛火处,却见那厮一身天禄司打扮,正倚靠在屋内矮桌旁。
谢璨欲喊,那厮却先他一步,道:“你放心,我没打算要你性命。”
那厮抬手轻叩了叩桌面,道:“你若死了,蘅娘会不高兴的。”
听得来人唤着秋蘅的闺名,谢璨自是回过味来,怒道:“夜夜来寻阿蘅的,是你?”
“是我。”
谢璨见那厮答得毫不在意,又道:“你既非是来杀我,那所来为何?”
“来看看你究竟能有多蠢。”
那厮抬眸瞧着黑纱外的谢璨,道:“你与蘅娘分属姑侄,你却还对她有着非分之想,这便也罢了,你既心中有她,却不思量如何护住她,反叫她一直深陷泥潭,这便是你的属意?”
谢璨自知自己失察无力,却也不肯在他面前低了头去,只道:“与尔何干。”
“只要不会伤着蘅娘,你或生或死,我自懒怠过问。”
那厮如是说着,扔了一块物什过去,道:“我入内多时,你除却生怒之外,竟然也不问一问我是如何与蘅娘相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