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我若是得闲,还可以一道去踏春,看看山川风光,四时美景。”
秋蘅枕在他胸口,泪水渐渐泅湿了他的衣衫,她听着耳畔那厮沙哑的声音,忽然抬了双手紧紧环住了他。
那厮眉眼浮笑,也一如她那般紧紧环住对方,屋内一室寂静,只余灯花炸裂声。
谢家二房院中无风无浪,谢家大房院中明芳县主又气又惧,整个人缩在锦被当中不肯出来,自也无心去过问院中多一个妾室之事。
谢璨寻了机会,自是去谢远屋中亲问他事情缘由。
谢远叫那路正源的药酒药倒,如何还能记得原委?
他只道自己醒来之时,路湘便已在身侧,个中如何,他全然不知。
谢璨左思右想,半晌未思个明白,这便调转步子,朝疏雨斋那处走去。
因他素日里都有打点疏雨斋中之人,院中人自是很快便过来应了门。
谢璨入了内,嘱人不要声张,这便亲去寻了秋蘅。
虽已三更天,但今日事多谢璨料着秋蘅断是难以入眠。
谢璨方进秋蘅院门,便瞧见窗内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当即便止了步子。
他立在暗处,瞧着屋内相互环抱的人影,心中顿时生出一股又一股翻涌的怒意。
他听不见声响,不知晓他们在说些什么,可单只这个窗影,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秋蘅,属意他。
秋蘅,这个谢璨摆在心中许多年的人,她宁可选了一个日日刀口舔血,不知相貌底细的人,却也不愿意选他这个长久相伴之人!
明明他们相伴几载,知根知底,她却要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谢璨的手紧握成拳,他便这么一直隐在暗处盯着那个窗影,不多时,他就瞧见屋内之人抱着秋蘅往里间走去,可那人却没有立即出来。
朔风拍打在谢璨脸颊之上,就仿佛是一把又一把的钝刀子割在他脸上,明明伤不了几分,可那种疼痛最是磨人。
他一直等到五更天,才见着黄狸奴自秋蘅屋内离开,随后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谢璨盯着秋蘅的屋子半晌,随后也径直离开了那处。
他吹了一夜的风,有些事,也想明白了。
既然秋蘅心中有旁人了,那他就把那个人除了,只要秋蘅身侧再无旁的男子,那她就只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