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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一回想,道:“蘅娘的厨艺几何,我自是清楚,可那点心再香甜,都及不上蘅娘亲手调的香料沁人心脾。”
那厮说罢,又将谢璨一通打量,道:“谢二郎君身为蘅娘的亲侄儿,倒是不曾见你身上佩戴上蘅娘所终爱的香囊。”
那厮如此言语,激得谢璨眉头一蹙。
昔年在夏县之时,谢璨衣物大多由秋蘅与秋媮一道准备的,只是几年过去,他如今的身量早已不再适合初时的衣裳。
输人不输架,谢璨自也不会败下阵来。“阿蘅亲手所制的衣物与我而言何其紧要,自是要好生摆放着,免得叫些心怀不轨之辈瞧了去,污了阿蘅清誉。”
谢璨的弦外之音,那厮自也明白。“谢二郎君如此明白事理,那怎不唤蘅娘一声三姑姑,反倒直呼蘅娘闺名?你如此施为,焉不是也在毁蘅娘清誉?”
谢璨叫那厮这话怼得无处还击,时逢外间一阵雀鸟声起,那厮这便站起身来,道:“谢二郎君若只是与我言说此等琐事,某便不奉陪了。”
“我答应你。”谢璨不再多做无畏,直截了当道:“我可为你棋子,在谢府中替你办事,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那厮道:“你说。”
“事成之后,你不得再去寻阿蘅。”
“不行。”那厮将谢璨好一通打量,道:“我不缺你这一颗棋子,也绝不会因你而舍了蘅娘,你并无资格与蘅娘相提并论。”
“谢璨,无论有没有你,我都不会弃了蘅娘。我许你知晓我的存在,不过就是不想伤着蘅娘罢了,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那厮话至此处这便迈步要走,行至屋门处,他忽止了步子,道:“谢璨,莫要忘了,她是你姑姑。”
那厮扔下这话,只身隐于浓墨之中。
他行出一段路,又思及谢璨先时所说言语,心中不免置了气,当即又调转身子去往疏雨斋。
彼时秋蘅已然安寝,那厮虽是轻了脚步无声息地入内,却也叫院中朔风寻了机会灌入屋内。
秋蘅叫这突来的冷风惊了惊,这便醒转过来。
她只身坐起,见纱帐外似有个人影在,未待她张口去问,那厮便掀了纱帐坐到秋蘅床榻边。
“发生何事了?”秋蘅心中疑惑,这厮刚走不久,怎又忽然回转归来。
那厮未有回答,只伸手揽了秋蘅入怀,那双铜臂箍得秋蘅生疼。
“大人,我疼。”秋蘅拍了拍那厮的肩头,着实不明白这厮怎就去而折返,回来之后还如此施为,没得叫她以为是自己惹到了他。
那厮的手略松了松秋蘅,道:“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玉带软香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