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这个糕点。”秋蘅不甚明了,又怕自己言语拒绝反激了这厮的脾性,这便又道:“大人若是想吃,我明日里寻厨子问问怎么做这糕点。”
黄狸奴听罢,只觉自己行为如同竖子,居然叫谢璨轻易一句就给诓到生了怒气。
他放开秋蘅,自抬了手理了理她的额发,道:“是我想岔了,蘅娘不会,就不必学了。”
那厮说罢,又扶着秋蘅躺回去,道:“好生歇息,我走了。”
经由那厮如此一闹,秋蘅如何能睡得安稳?
她辗转一夜,翌日便双目微肿如杏。
玲珑取了冷帕子来与她敷了许久,才将将消了肿去。
玲珑将帕子收起来,又唤来外间婢子将铜盆端了出去,这才执了篦子与秋蘅梳发。
“姑娘昨日夜里睡不安稳,不若由婢子去侯爷处言说一番,姑娘再去榻上睡上一会儿。”
秋蘅自摆了手,道:“近日府中事多,如何能歇得安稳。”
玲珑猜想必是与路孺人之事有干,这便也缄口不言,自替秋蘅梳了发髻。
待将秋蘅一应妆扮好,玲珑自扶着秋蘅去与谢侯请安。
秋蘅请安毕,便从谢侯院中行回疏雨斋,路上经过大房院子,自听得内里一阵争吵之声。
玲珑知她意思,当即嘱了
旁人与秋蘅一道回疏雨斋,自己独去探了大房那处的风声。
秋蘅回来疏雨斋不久,玲珑便也将消息探了来。
内里之事也无甚新鲜,不过就是路湘去与明芳县主请安,叫明芳县主给立了规矩罢了。
玲珑:“姑娘,可需婢子去递个话?”
“大嫂嫂管束自己院中的妾室,如何轮得着我去言语。”
秋蘅深知,自己的几句话并不能叫路湘相信自己,只能充当一个疑惑的引子罢了。
此时,明芳县主对路湘施压,倒是帮了秋蘅一把。
人只有在绝路之上,才会放下一切,只拼了性命去抓住身旁的救命之物,哪怕那东西是自己先时极为厌恶的。
而明芳县主也不负所望,路湘叫她立的规矩折腾得身心俱疲,通个屋里半个可使唤的心腹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