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老夫人见秋蘅都已开口,自是允准了。
路湘开口谢过,并等不及路家来人引路,兀自朝着二房院中行了过去。
路湘提着裙子急急奔向二房院子,她才方入院,便见得路二夫人屋前守着两个婆子。
她顾不得心中疑惑,还未待她够着门户,就叫这两个婆子给拦了下来。
“老夫人有令,二夫人身上染疾,断不可随意探视,免得病气外传,惹得通个宅院都不得安生。”
路湘听罢,怒道:“哪来的下||贱||婆子,我母亲好歹也是二房夫人,正经的主子,容得你们在此放肆!”
那婆子对着路湘欠了欠身,似笑非笑道:“路孺人,你已出嫁,是谢家大爷的妾室,这娘家院中之中,你还是少过问为好。”
路湘正欲发作,后头尾随着的金嬷嬷正巧入了院中,那两个婆子见是路夫人身侧的贴身嬷嬷前来,自是将身子立得更直了些,死死横在路湘跟前。
金嬷嬷缓缓而至,故做气喘吁吁道:“二姑娘怎跑得这般快,我这老胳膊老腿着实是有些跟不上。”
说罢,她还抬手拭了拭丝毫未有沁汗的额头。
路湘受不住金嬷嬷如此拖沓,急道:“金嬷嬷,你这是何意?”
“哟,二姑娘,你莫不是出嫁得太过欢喜,丝毫没将夫人方才的话听进去吧?”
金嬷嬷似笑非笑,道:“夫人不是说了吗?二房夫人身子染疾,自是怕病气过人,这才叫人守着的。”
“二姑娘放心,老夫人既应了谢三姑娘的话,自是不会拦着二姑娘的。”
她说罢这话,自朝着两个婆子使了眼色,那二人这才退开来,左近那人随后掏出袖中的钥匙将门上的锁给取了下来。
路湘再顾不得其它,自推了门去寻路二夫人。
路二夫人被锁在屋子里良久,前些日子里又叫秋蘅那一席话说得忧思过重,生生从无病变成了有病,一个人独自躺在眠床之上,脸色很是不好。
路湘疾步上前,口中连连唤着“阿娘”,直唤了好一阵子,路二夫人才睁了眼。母女二人相见,自是有一番苦楚痛哭。
二人哭罢一阵,路二夫人仔细端详着路湘的面容,一双手颤颤地抚着她的面庞。“你受苦了。”
路湘听得这几个字,眼眶中的泪水自是止不住,一个劲地夺眶而出。
“母亲,我无碍的,倒是你,怎就病成了这般?”
“那个何惠,终日里端着一副贤惠娘子的模样,实则属她最为心黑手狠。她撺掇着老太太将我禁了足不说,连素日里的使唤人都不给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