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琏行过去轻唤了声“兄长”,只是那萧郴未有应答。
萧琏见此,兀自曲膝半蹲在如意舆旁,道:“兄长,这事儿由我出面,我去求父亲,定求得父亲说成这桩亲事。”
“不必你去
求,他都会应下的。”
萧郴语调平缓,道:“宣王府虽长居都城,看似较余下几家王府高出一筹,可内里何如你我都清楚。”
“宣王,是最无实权的一个藩王。而谢知言手中略略掌些兵权,又是个长年行军打仗之辈,与兵马一途最是能补足宣王府的缺漏。”
萧琏听至此处,忙道:“兄长这话从何而来?父亲要这兵马之权,又有何用?”
“你还是不懂他。”萧郴说罢这模棱两可之语,随即将手扶上如意舆的车轮。“谢三姑娘年岁正好,不该与我这残废之人蹉跎一生。”
“兄长怎能如此妄自菲薄?再者,如今事情已生,兄长叫谢三姑娘还如何再嫁良人?是与人当续弦,还是为妾?”
若秋蘅是个平安生产过的妇人,二嫁还好说,可她偏是个闺阁在室女。
她如此情形之下与人不清不楚,哪户高门还肯要她。
萧郴未有应答,只叫萧琏快些回去,自己依旧端在如意舆之上,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萧琏退出去,径直去寻了宣王夫妇,一如萧郴所料,宣王夫妇满口应下,言说待谢知言稍稍消些气去,便会登门求娶。
萧琏得见如此情景,心中免不得要将萧郴的言语再行咀嚼一二。
……
秋蘅叫亦浓灌了药去便一直昏睡不醒,待她醒转之时,已是二更天了。
秋蘅睁眼之时便觉头疼,只得撑着身子坐起来,开口唤了几声玲珑。
“姑娘你可算醒过来了。”玲珑急得双眼通红,赶忙将一碗温着的药捧来与她吃。
“姑娘你再把这碗药给喝了吧,亦浅姑娘说你醒过来后必须得再饮一碗才是。”
秋蘅接过来将这碗药汁吃罢,口中尚弥漫着药汁的苦味便开口道:“我,我是如何回来的?”
她只记得自己与萧郴入了局,但这之后的事便是记不清了。
玲珑哭了一阵,低垂了声,道:“姑娘是叫侯爷带回来的。姑娘放宽心,今日这事,侯爷下了死令,满府中人,无人敢多言一句。”
“没用的。”秋蘅抬了手,手臂上的伤处传来阵阵疼痛,可她心中却是没有半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