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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郴请她翌日游湖。
玲珑背过身将花插好,转身时又见秋蘅依旧蹙着眉头,心不免担
忧,道:“姑娘,若是姑娘不想去,婢子便去回了送帖之人,言说姑娘身子还未大好就是。”
“即便今日避得过,明日也不好再用这个由头。”秋蘅搁下帖子,“你去与王府来人言说,明日我会过去,再去与父亲那处也说上一声。”
玲珑颌首应下,自退了出去。
翌日,秋蘅一行人应约去了永湖。
今日画舫前,随侍的还是薛无方并亦浅。
他们二人一道与秋蘅见礼,这便引着秋蘅上去二层。
亦浅推开门,待到秋蘅入得内里,这便将门闭上,三人一道留在门外听差。
画舫内里燃着上好的苏合香,秋蘅才入得内里,一团橘黄毛团就跳了过来开始来回地蹭着她的裙摆。
秋蘅见此不免心下欢喜,只将那毛团抱在怀中不停地替它顺着毛发。
她将这狸奴抱在怀中,又见萧郴倚窗而坐,这便行将过去与他见礼。
秋蘅接连发了几日高热,近日将将好些,虽面上施了脂粉,但看她脚步虚浮无力,便知身上并无几分力气。
萧郴直言叫她落座,秋蘅便自顾坐在萧郴对面,二人中间隔了一张矮桌。
一时无言,二人皆不知说些什么,秋蘅越性也不再开口,只一味地逗弄怀中的狸奴。
那只狸奴也颇有灵气,虽伸着爪子与秋蘅玩闹,却也不露指甲出来划伤秋蘅。
萧郴并未着急言说,只伸手朝矮桌处摸索,不过转瞬,便已将茶盏打翻。
秋蘅立时抬起头来,这便松开怀中的狸奴转去瞧萧郴那处。
那盏茶汤当是盛了许久的,现下并不烫人,只是茶渍溅至萧郴衣袖之上,多少有些失礼。
秋蘅抽了自己袖内锦帕,一手执了萧郴的手来,替他将手上沾染茶汤之处尽数拭去。
“世子衣袖……”秋蘅这话才方出口,忽觉此时画舫已然驶离。
她想此时若再行开口,少不得要底下人一番折腾才能替萧郴再次更衣,这便止了话茬,只道:“世子手上可有不适之处?”
“无妨,叫蘅娘见笑了。”
听得萧郴唤自己蘅娘,秋蘅一时慌乱,未待她觉出这阵慌乱的由来,萧郴又道:“如今这时节应是去往山林赏花最为上乘,只我这身子不便,委屈了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