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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接过那布包,道:“她都要嫁人了,还将这些话递到头儿面前做什么?你且将此物一并收拾好便是,左右头儿近些时日都不在都城之中,莫要叫他知晓。”
“叫我知晓什么?”
未待掌柜的将这布包接过来,那厮便自暗道中行出。
掌柜的不知如何言说,只得欠了身就退了出去。
那厮行至十六身侧,抬手要去取那布包,十六却是侧了身子退却一步。“头儿,她都要嫁人了。”
“那是我的事。”黄狸奴将那布包夺过来,打开之后瞧见内里的枯枝败叶,当下便要离去。
十六抬手按在他肩膀处,将他拦下。“她要嫁人了,宣王府的世子妃!她与萧郴日日相伴,马上就要行婚仪了,她心里没有你!她只是在利用你而已!”
“头儿,听我一句劝,她不值得。”
第154章凭什么“我也曾想过毁了这张脸,可错……
那厮未有应答,也未有停留,兀自推开十六便去了忠勇侯府。
月色如晦,院中传来几声促织哀鸣,无端叫这仲夏尾声凭添几分季秋之感。
夜风透过敞着的窗户闯入屋内,它吹散了屋内熏香,也送来些许凉意。
秋蘅便是这般临窗而坐,静静瞧着院中景色。
早在十六令她莫要再去寻那厮时,秋蘅便知先时的一切只是长梦一夕。日月更迭之后,自也有清醒破碎之时。
只是,眼下时局已然超出她的能力,她没有人手,没有权势,若要在这一场纷争之中保全自己,那便先需要叫自己有些价值才是。
古来权力之争下,都不乏牺牲品。
路正源可以为了权力弃了路湘、路泠月,谢知言也为了权势弃了兰夫人,弃了她,她若要在此时保自己平安抽身,那必得与真正掌控全局之人交个投名状才是。
而那黄狸奴,是她此时唯一,也是离掌局者最近的一盏引路灯。
只是她也不曾确认,这些枯枝是否能叫那厮亲自过来一趟。
院外已然传来三更梆子声,那厮若是来,也是时候了。
秋蘅旋即起身关上窗子,随后行至矮桌旁,开始烹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