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蘅作势要走,萧郴自只能跟着。
“夫人你听我讲,我是怕夫人牵扯过深,届时反叫夫人涉险。”
“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深谋远虑?”
“夫人,为夫错了,你打也使得骂也使得,莫要气着自己。”
“哼!”
一行人瞧着他们在前打情骂俏,也都一并笑笑跟上前去,无人发觉城门之上还立了两个贵人。
太后易了服色,瞧着渐行渐远的人群,道:“都还没到最后,你就做主放他走了。”
皇后:“都差不多了,郴儿要走,就让他走吧。他还年轻,还能过上咱们过不了的日子,虞家的恩,咱们得还。再说,咱们的人不还是盯着他们吗?”
她们二人将目光摆在那一众随从之上,太后笑道:“终于长大了。”
皇后掩了嘴笑道:“母亲这话说的,我已经四十好几了,老了。”
太后:“在我眼中,你永远都我的孩子,我的女儿。”
月荷别院烧毁之后,从废墟之中翻出来两具尸体,经仵作勘验,断定这是宣王府的世子与世子妃。
宣王得知世子无端亡故,一时悲痛万分,身子每况愈下,萧郴死后两月,他亦病故。
无独有偶,宫中明帝近来身子亦是愈发不适,宫中太医院皆瞧不出端倪来。苏美人忧心龙体,日日陪护,明帝缠绵病榻大半载,终是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明辉殿的后殿之内,明帝独在躺在龙榻之上,他盯着头顶的明黄帐子,惨白的双唇一张一合,似是要说些什么。
殿内无人伺候,明帝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番周折之后却仍只是将身子侧了过来而已。
外间传来一阵殿门开启之声,太后柱着她的凤头杖,一步一声,渐渐靠近龙榻。
“想喝水?”明帝微微颔首,太后拿起一旁摆着的盏子,将内盏子递至明帝跟
前,随后将这整盏水都倒到了锦被之上。
明帝双目圆睁,全然不解自己的母亲为何如此。
“不明白是吧?我今日来,就是与你说个明白的。”太后将手中的凤头杖搁在一旁,而后道:“我曾也是将门之女,我赵氏全族皆替大稽出生入死。”
“彼时我年少,心性过于蠢笨,不听我父亲拦阻,偏要嫁给你的父亲。我助他夺得东朝之位,倾尽一切帮扶他,可他却与一名侍女有染,他还当我不知道。”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其实他若想要抬个承徽也无妨,即便是那侍女出身不高,我也是能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