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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远侯府与宣王府的赐婚是不可能作罢的。”楚胭所言,王介安自然能听得清楚明白。
“我没说是我姐姐的……”
王介安也不急于争辩此事,只道:“清远侯膝下除了虞大娘子,便只有你。古来赐婚联姻便只是看两府名声尔。陛下对虞氏有防备,又不能一直将清远侯拘在都城,所以便想以此留下虞大娘子为质。”
“娘子入宫想是去求见皇后殿下吧?皇后殿下不见你,是因为她没办法应下来。这桩婚事,虞大娘子若是不嫁,陛下对虞氏的猜忌只会更甚。”
“长此以往,虞家必定会获罪。”
“这个中利害清远侯必定清楚,虞家大娘子应当也能明白,姑娘就莫要再执着此事了。”
楚胭静静地听着他将这些话说罢,一双杏眼圆睁,她不明白自己不过寥寥数语,王介安怎就能说得这般清楚分明。
“你怎么一下子就能明白过来?”楚胭蹙着眉头,“我不懂这些,我只知道虞家姐姐不开心。”
“姑娘这懂不这些,是因为姑娘的家人都护着你,所以无需知晓这些。姑娘长到如今这番年岁,事事顺遂,若有不顺,亦有家人替你解决。”
“给。”王介安将姜汤盛出,随后阖上双目转过身去,将碗盏往身后窗边递了递。
楚胭抬手去接,可怎耐那他长臂所及之处自己相距尚有一段距离,楚胭伸了手未能够得着,只得将身子探出半个来去接那碗盏。
楚胭才方接过那盏,却因姜汤滚烫,当即松手,发出一声尖叫。
王介安睁眼去瞧,窗内的楚胭湿发松散,水珠顺着她的发丝一点一滴渐渐打湿她身上的衣衫。
而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那件粗布长袍。
楚胭未能觉出他眸色中的异样,只将柔荑摆至唇畔吹了吹,道:“太烫了。”
“我,我再给你盛一碗。”王介安将头别过去,断不敢再多瞧一眼,以免失态叫楚胭发觉了去。
他复盛了一碗,这一次,他倒不再急于递给楚胭,只拿了调羹一面搅一面吹,生是将姜汤晾凉了再阖目递过去。
楚胭倒未觉出他的不妥之处来,只复接过来饮了一口,道:“你方才说,若是虞家姐姐不嫁,会给虞家招祸,为什么你这么笃定?虞家守着临阳,素来军纪严明,一心忠君,陛下为何会疑?”
王介安依旧背对着她坐在灶膛前,道:“你知道皇后出身何处吗?”
楚胭点头:“镇威大将
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