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将独女嫁与皇室之后不过几年,军权转移。彼时今上还未继位,尚只是东宫储副,可他与太子妃成亲数载,太子妃却一直无所出。”
“之后,将军府就被贼人闯入,赵家上下除了太子妃外,无一人生还。”
“你的意思是,是先皇下令杀的赵氏满门?”楚胭手上一松,碗里姜汤尽数落在屋壁之上。
“史书上永远都只会记着,是遭贼所至。但是你想想,一个经年戍卫边防的将军,那是寻常三两贼人就能杀了的吗?”
“在都城之中,要将赵氏满府诸杀,且之后没有牵出个权贵来,没有君主点这个头,又有几人是能做得到的?”
是了,她的外祖家当年声势与虞家不相上下,能不动松声在都城之内将赵府满门都诛灭的,除了高高在上的帝王之外,还能有谁?
那自己的母亲将她与旁人互换,再送到虞家,是否也是为了护住她的性命呢?楚胭想要开口问一问王介安,可又怕她一张口,王介安便能猜得她的身世。
如此,她岂非害了自己的母亲?
霖雨不止,一滴又一滴地砸在院中黄泥水坑里。
楚胭不再说话,只是双手捧着早已凉透了的半盏姜汤。
未待雨止,院外又有人来叩门。王介安起身去开门,门外依旧站着陶然。只是,今次他未再领着兵士前来,只独身一人提了个包裹进来。
他将包裹自窗口处递给了楚胭,叫她换好衣衫,一道回清远侯府。
回到清远侯府,虞清音早早就在府中候着了,得见楚胭归来,自是好生相问一番。
可无论虞清音如何说,楚胭总是沉默不答。
虞清音问了许久问不出来,便只得与她一道静静地坐了。
到是晚间时候虞植将军亲来寻了楚胭。
楚胭瞧得虞植沉默了半晌,终是道:“义父,姐姐就一定要嫁给宣王吗?”
虞植:“是。”
“是因为如果姐姐不嫁,陛下就会愈发忌惮虞氏,然后想要借机发难?”
“何人与你说的?”虽楚胭所言不假,但她素来就被呵护长大,从来就不是个能瞧破这些的性子。
“我,问旁人的。”楚胭未有同他直言,只追问道:“义父与我实话吧,当真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