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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植:“是,也不是。陛下登位不过几载,他不会在此时急于铲除虞家。但这次,也是试探。你不必挂心,我会想个法子让这桩婚事做罢的。”
“当真!”楚胭喜出望外,“姐姐不用嫁给她不喜欢的人了!”
虞植瞧着她的模样,笑着抚了抚她的鬓发,这便也抬腿离开,并不久留。
他迈出楚胭院落之时,一直立在外间的虞清音与他见了礼。父女二人相见,虞植便就近同虞清音一道去了她的院落。
“父亲,这门亲事我应下了,我嫁宣王世子。”虞植刚要出言,虞清音便将其打断。“我不是胭儿,所思所想没有这么简单。”
“是,父亲固然可以使计叫我不必嫁宣王世子。但只要女儿未有婚配,不嫁宣王世子,也可嫁旁人,陛下有得是办法给我赐婚,轮不到父亲想这么多计策来推托的。”
“即便是父亲能思出来万全之策,难保陛下就是在等着父亲推托,好以此来收了虞氏的兵权。”
“陛下将我赐婚与宣王府,本也就是为了将我留在都城为质。”
虞植叹息一声,道:“你不该这么委屈的。”
“我自己择的路,不委屈。”
虞清音与宣王世子的婚事还是定下来了,无论楚胭问多少次,虞清音都说是她心悦宣王世子,所以才要一心嫁过去。
他们成婚当日,楚胭并没有送虞清音出阁,只独自在街市上游荡。她瞧着街市虞清音的十里红妆往宣王府那处渐行渐远,艳红过后,她方发觉王介安立在街市另一头。
“吃吗?”他手里拿着一个糖人递过去,“路边买的,听说很甜。”
“你哪来的银子?”楚胭接过来就往嘴里塞,“陶哥哥的钱袋里面有这么多银钱吗?”
“陶将军给了两次,第二次尤为丰厚。”
毕竟,那算是封口之用。
楚胭点了点头,一壁走,一壁道:“她明明就不喜欢,为什么要装作欢喜的模样嫁过去呢?”
“在她的心中,个人欢喜不足以与家族存亡相较。”王介安跟上前去,道:“这是她选的路,与你无关。”
楚胭停下来,不自觉回头去瞧了瞧早已看不到迎亲人影的街市,每个人都在前行,仿佛今日从无迎亲队伍经过。
“你我皆是这红尘当中的蜉蝣罢了,匆匆一世,并不会在旁人眼中留下过多的记忆。”
楚胭静静地立在原处,良久后忽道:“我不在意的人记不记着我,无甚干系,只要我在意的人记着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