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棠换上衣裳,看着自己光裸的双臂和腰,欲言又止。
“怎么了,害羞啦?”桑千娇逗她。
“还好。。。。。。”沈宜棠慢吞吞道,“就是有些冷。”
河东的夏末秋初并不暖和,凉意侵入肌肤,令人瑟瑟。
桑千娇拿来一件长到大腿的雪青色短披风为她罩上,“跳的时候再脱,跳起来也就不冷了。”
为了与华丽的衣饰相配,舞姬妆容也极是艳丽。
沈宜棠脸上长得最好的就是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桑千娇下足功
夫,将一双眸子画得楚楚动人,媚意横生,还在额心上点了几笔朱红花钿。
沈宜棠对着铜镜眨眨眼,“妖里妖气的。”
桑千娇拍拍她,“好看着呢。”
沈宜棠摇摇头,取来一只长长的面纱掩住下半张脸,顺便挡住胸前春光。
“我怕冷。”她言辞凿凿。
桑千娇笑了一下,傻姑娘,犹抱琵琶半遮面才是最吸引人的。且由她去。
“还得给你起个名字,”桑千娇道,“我想想,锦瑟怎么样?”
“可以。”沈宜棠不挑。
桑千娇备了三辆马车,其中两辆宽敞而朴素,载着楼里的十几位乐姬,余下一辆小一点精致一点,给沈宜棠一个人坐。
“放心吧,不会给你丢脸。”沈宜棠踏进马车前,笑着对桑千娇道。
“嗯。”桑千娇伸出手抱住她,贴在她颈窝旁柔声道,“谢谢你。”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
沈宜棠笑容明亮,“真是的,你和我客气什么,我去玩了!”
三辆马车从会仙楼后门出发,直奔曲岱的刺史宅。
刺史宅也即历任陵州长官所居的官舍,与衙署相连,有上百间屋宇和庭榭池塘。巡察使来陵州后也在此下榻,曲岱在自家府上设宴款待。
这场接风宴,既是为欢迎京中来的巡察使一行,也是借机让陵州衙署的官吏与巡察使府的人彼此认识一下,公私兼具,官场规矩例来都是如此。
晏元昭虽不喜应酬,但也不得不参加。他住进刺史府的当晚,就让张甫玉嘱咐曲岱次日宴席能简则简,不要铺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