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嘴里的蟹肉一下子变得鲜香数倍,都说西域
是个神秘之地,那里的瓜果如蜜一样甜,湖水会随着阳光变色,雪山在日头下金光万丈,还有各种新奇的番国,说着奇怪语言的人。
“真羡慕您。”她大胆问,“陆先生,您有妻室和孩子吗?”
“呵呵,老夫孑然一身,自在得很,哪里都去得。”
果然。
阿棠小口抿着桂花酒,心里暗暗打起算盘。
西域这样的好地方,她也想去瞅瞅,一个人太危险,不如抱个大腿。陆先生本事大,人还通情达理,不看低她,等这几天和他再混得熟一些,就求他收她作干女儿,跟着他闯荡一阵,可以的话,再求他教教她武功,好歹把她的三脚猫功夫升级成四脚猫。
一时间,面前这个头发斑白英俊犹存的半百男子在阿棠眼里,英勇伟岸之上,更兼一层奇货可居。
她捧起酒坛,给他满上,“陆先生,不瞒您说,我也如此,天地之大任逍遥,咱们继续喝!”
等两人回到官舍时,已是暮色四合。
一进小院,就有守门的小厮迎来,先对陆先生作了一揖,随后对阿棠道:“小兄台,晏大人请您到衙门去。”
“现在?”阿棠讶道。
“是,他吩咐小的,您一回来就带您过去见他,您快跟我去吧。”
陆子尧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阿棠,阿棠与他道了一声,就跟着小厮出去了。
她被小厮带到州衙一间房内,光线暗淡,晏元昭埋首案前,旁边站着两个掾吏听命。
她一只脚刚踏进门槛,晏元昭就早有所料般地抬起头,挥手叫掾吏出去。
待阿棠走到面前,他又低了头,漫不经心道:“你一整天都待在外头?”
“嗯。”
“和陆先生一起?”
“对。”
“都去哪里了?”
“中午去了酒楼吃饭,然后上了集市,还去看了打马球……”
阿棠觉得他好似在审犯人,本能地不喜,说到一半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