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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蒿眼一眯,“你骂谁呢?”
“骂的就是你们,还敢不认?”
“你个小娘皮,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你攀上了小主子,你连站在我兄弟面前的资格都没有!我俩给主子卖命的时候,你还在你娘怀里吃奶呢!”
静贞脸涨得通红,啪,扬手给了李嵩一巴掌。
“你敢打我?”
李嵩气急,上前一步,两臂卷起袖子,却被两人一左一右拉住。
“兄长,别冲动。”李崇道。
“给主子道歉。”云岫紧抓他肩,力道如铁。
李嵩僵了半天,忿忿道:“对不起。”
静贞没理他,“所有的货都运走了吗?”
“前两日天气不好,所以有六箱滞在了码头,可能被发现了。。。。。。不过其他的都运走了。”李崇低声道,“您别太担心,岑大人骨头硬的很,他会把一切都扛下来。我们在庆州留的所有痕迹,也都不可能引到主子的身份上去。”
“我知道。”静贞声音很低,渐渐恢复了平静,“去给二王子报信,让他随时等我们联络。你们已被通缉,不要在河东久留了,这几日整顿一下庆州的人手,能撤多少撤多少,到南边待命。”
“是。”
李嵩、李崇二人走后,云岫双膝一弯跪下,垂着头,“云岫大意了,请您责罚。”
静贞秀眉长蹙,“你说你亲手重伤晏元昭,亲眼看他回了陵州。可他到底是怎么突然痊愈,瞒着所有人来的庆州?”
云岫轻声道:“我反复回想了那日伏击晏元昭的情形,我怀疑我当时伤的人根本不是晏元昭,而是他安排的替身。。。。。。他像是预知了我们的计划,提前做了布置。”
“他怎么预知的?”
云岫滞了一瞬,头愈发埋得低,“约莫是手下不仔细,跟得太近露了馅儿,被他察觉,他猜出来了。”
她心里有一个更与实情接近的答案,但云岫不准备说出来。
很奇怪,错信了那个女骗子,办砸了差事,她却并不十分生气。反倒想,如果这样能让晏元昭对女骗子好一些的话,也算幸事一桩。
至于她,刀口舔血,生死不由己惯了,无所谓的。
拍打窗棂的风不知何时停了,屋里很静。云岫等静贞发落,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