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给死了的老皇帝跪的?”阿棠惊讶道。
“不是。”晏元昭没有多言。
“那是怎么弄的?总不能是自己磕到的吧,你和我说嘛,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去找他算账。”阿棠趴在他胸口叽叽咕咕。
晏元昭笑笑,捋着她满头青丝,“是母亲命我跪的。”
“啊。。。。。。”说到长公主,阿棠声音顿时弱了。
皇帝驾崩,长公主作为亲姐妹,也需时时去宫中哭灵,于是从城外别苑搬回了明昌坊的府中居住。晏元昭这段时间和“外室”打得火热,不可能瞒了她去。
阿棠试探着问过,晏元昭倒是一直说母亲不阻拦他,她不太信。
现下他身上又有伤。。。。。。
阿棠小声道:“她为什么叫你跪啊,不会是因为我吧。。。。。。”
“因为我。”晏元昭淡淡道,“母亲觉得我没法让自己的夫人回府,实在无能,于是罚我穿着单衣跪祠堂,反思过错。”
“单衣?也太狠了。”
“不狠,我心甘情愿受罚。若不是我无能,也不至于叫母亲看这样的笑话。”
阿棠犹豫道:“她真的不介意我对你做的事,还有我的身份,愿意接纳我?”
“她要是不接纳你,她儿子就要继续当鳏夫了。”晏元昭语声幽幽,“母亲尊重我,不会干涉我的选择。”
阿棠看着他膝上的伤,一脸苦样。
“没事的,不疼。”晏元昭把人搂进怀,“你不想回府,是不愿面对我母亲?”
阿棠嗯了一声,“还有就是,哪一天我们的感情淡了,我直接走掉就好,省去你好多麻烦,毕竟休个夫人,也不是简单事。”
晏元昭扶额,“假使真的感情淡了,你何必等我休你,跑了就是,怎么又突然有责任感了?”
阿棠眨巴眨巴眼睛,被问住了。
晏元昭又道:“母亲那边也不要担心,她不会难为你。而且你很讨人喜欢,知道吗?”
阿棠缓缓点头,欲言又止。
晏元昭嗅到点不一样的气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吗?”
“。。。。。。有。”阿棠决定不再遮着掩着,“我可以当你夫人,但我不想当沈娘子。”
晏元昭一怔。
“我和你回府,认下沈宜棠的身份,对外宣传你久病的夫人痊愈,这当然是最方便省事的法子。可我不想要这个身份,我不愿做沈执柔的女儿,也不愿做沈宣和沈宴的姐妹。我虽常常更名换姓假扮他人,但那都是暂时的,我是我自己,不是旁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