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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方才那个房间,纪延廷跟在身后,面无表情看着他掀开被子枕头找东西。
“我的衣服和鞋子呢?”禾乐问。
“洗了。”
“还给我。”
“为什么?”
“我要回去。”
“司机下班了。”
“国内打车很方便,凌晨四点在机场都能打到车。”
纪延廷快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发凉,“在这里睡。”
“不要。”禾乐掰他的手指试图解放腕子,但是纪延廷的手比最坚硬的金属还要牢靠,他挠痒痒一样的反抗丝毫不起作用。
“为什么总是不愿意跟我呆在一起?”挺拔身躯贴近,极有压迫感。禾乐一退再退,小腿撞到床脚重心不稳往后倒,纪延廷顺着惯性压在他身上,两人紧紧贴住。
“乐乐。”
颈间湿润温热,纪延廷手撑在床上仰起上半身,眉心跳了跳。禾乐眼睛煞红坠着泪珠,贝齿紧咬着唇瓣,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为什么哭?”纪延廷用掌心拭去他眼角的泪,拇指停在颊边——酒窝的位置,但是因为禾乐太过伤心,酒窝隐藏了起来,那里只想一片普通的皮肤。
纪延廷的目光如同一张巨网,笼罩着他不能呼吸。
“你不是我认识的大坏蛋纪延廷了。”禾乐带着哭腔说,“装好人,抽烟,不让我见点点,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要回去睡觉也不许。。。。。。”
“乐乐。。。。。。”纪延廷附身抱住他,从喉咙深处发出浓重叹息,“我要拿你怎么办。”
他似乎真的毫无办法了,抓着禾乐的手按住心脏,“我没有装好人,只是想尽量对你好一些,以前我总是对你很坏,让你连走都不愿意跟我说声再见。心烦意乱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才抽一根,烟瘾不大,以后不抽了。点点是在江汀汇景,它不喜欢换居住地方,所以一直住在那里,我平时也回那边。今晚是见你在车上睡着不舒服,就近带你来这儿。想知道什么都告诉你,但是不许走。”
对于禾乐的控诉,他一条条耐心解释,并相应给出解决方案。但禾乐似乎仍不满意,眼角湿润,“你怎么会心烦意乱,明明一直在欺负我。”
“乐乐。。。。。。”
禾乐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就算今天不走,总有一天我还是要走的。”